“爹,今儿个,你可觉得好些么?兰儿又为您请来一位先生,兰儿昨儿个回来跟您说过,就是小镇上那位‘活神仙’、‘赛华佗’吕先生,记得么?
爹。“
锦袍老者很吃力地点了点头,侧首凝注书生目毅,微笑示意,吕毅连忙上前见礼,道:
“寒儒吕毅,见过老堡主。”
锦袍老者含笑答礼。
接着“冷面玉龙”它寒冰、“铁腕墨龙”辛天风师兄弟一走上前,恭谨请安。
见礼毕,古兰吩咐青衣小憧搬过一张锦凳。
书生吕毅告罪坐下,不再说话,伸手搭上古啸天右腕脉,就榻边为这位老堡主把起脉来。
刚搭上古啸天右手腕脉,书生吕毅异采电闪,脸上突然浮现一丝惊容。
他双目中一闪即隐的异采太快,谁也未能看见,可是那脸上浮现的一丝惊容,却清楚地落入古兰、宫寒冰、辛天风三人眼中。
宫寒冰脸色霍变,星目暴射冷电,直逼书生吕毅。
辛天风浓眉徽蹩,黑脸上一片吃惊之色,跨进了一步。
古兰娇靥上涌现惊骇忧虑,一双清澈深送的美目,瞪得大大地,急急低声的追问道:
“先生,怎么样?”
书生吕毅没有回答,摇摇头,示意古兰别打扰他。
古兰不便惊扰,不敢再问,大眼睛忧虑地望着书生目毅,她不得不耐心等候,等候那片刻之后。
书生吕毅脸上的神色渐转凝重,凝重得使泰山崩于前都能颜色不变的宫寒冰与辛大风难掩那紧张的心情。
片刻之后,书生吕毅缓缓地收回了按在古啸天右腕的那只手,闭上眼睛,沉默不语。
父女天性,骨肉亲情。古兰又忍不住了,轻轻地唤了声:“先生…”
书生吕毅突然睁开双目,但是不答古兰,他好像没听到她的呼唤,而是向着古啸天发话,道:“老堡主,请张开口让吕毅看看。”
古啸天依言张开了口。
书生吕毅俯下了身子,只看了一看,随即点头站起,目光凝往古啸天,一语不发。
“先生…”古兰又唤。
书生吕毅想了一想,抬眼望着古兰,遣:“姑娘,可否容吕毅厅中奉告?”
古兰只得点点头,当下回身,娇躯微俯,目视着老父,柔声强笑,笑得直能令人为之鼻酸,说道:“爹,您放心歇着吧,吕先生医术高超,不同于一般俗医,兰儿相信他必能治好您老人家的病的…”
古啸天老脸上骤起一阵轻微抽搐,那是一丝隐隐带有凄凉意味的笑意,望了望古兰,又望了望它寒冰与辛天风,只是苦于口不能言。
古兰低头转身,轻治皓腕,让出客室。
那两串晶莹泪珠瞒过了老父,却未瞒过书生吕毅与宫寒冰、辛天风三人。
宫寒冰有意无意地将头转向一旁,似乎不忍多看。
看来,他是面冷心软,本来嘛!侠骨柔肠才是英雄。
辛天风浓眉轩动,想说什么,却又忍住未说。
书生吕毅深深地看了古兰一眼,目光中包含了太多的东西,可惜古兰泪眼模糊,没有看到…
一路上,四个人心情同样地沉重,谁也没开口说话。
回到了大厅,人了座。
古兰尚未来得及开口,宫寒冰已先问道:“先生,家师是什么病?可看出了端倪?”
这是古兰与辛天风同样急切想知道的,是故,与宫寒冰一般地各将目光凝注书生吕毅,耐着心,静待答复。
书生吕毅良久未语,半晌之后,目光环顾这师兄妹三人,嘴皮微动,欲言又止,突然一叹说道:“三位,吕毅至感抱歉,倍觉羞愧…”
这歉然羞愧之色,他脸上早已流露无遗。
显然,连他这位有“活神仙”、“赛华佗”之誉,治愈过不少奇难怪症的医中能手,竟也未能诊断出古啸夫身罹何病!
古兰、宫寒冰、辛天风师兄妹三人脸上倏地浮现无限失望神色,互望一眼,黯然无语。
在绝望中所存的唯一的一丝希望,寄托在这书生吕毅的身上,无如,书生吕毅也让他们失望了。
这打击何以堪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