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宫逸截口说道:“我落人后着,慢人一步,而且,我也没想到对方会那么快就…”
老和尚道:“怎么说?”
南宫逸说道:“我乔装改扮,化名吕毅,为古啸天疗疾治病,但在我第三次进入‘古家堡’时,古啸天已在隔晚遭了毒手。”
老和尚道:“想必檀越是被人看破了?”
南宫逸道:“所以我愧疚良深,为此终生难安。”
老和尚道:“檀越是指…”
南宫逸唇边又起抽搐,道:“我不杀伯仁,伯仁却因我而死;我不去‘古家堡’,古啸天不会死得那么快,大和尚,这还不够么?”
老和尚道:“老衲不敢苟同。”
南宫逸道:“哦?”老和尚道:“既有人暗起不良,古啸天迟早难以幸免。”
南宫逸悲惨苦笑,道:“说得好,但那也有个迟早。也许,宫寒冰他本意并不是要登古啸天于死地,对么,大和尚?”
老和尚是有心人,没答,改了话题。
“古啸天弟子不只一个,而且还有亲生女儿,檀越既有事先发现此一阴谋,就该设法叫他们提防…”
南宫选苦笑道:“当时‘古家堡’人人难脱嫌疑,由情势判断,凶手必是古啸天亲近身边人,大和尚,你叫我告诉谁?”
老和尚道:“起码他亲生女儿不会杀父。”
南宫逸摇头说道:“古啸天亲近身边人,个个功力比她高,她能如何?”
老和尚尚默默不语,半晌方道:“檀越,老衲想再知道一些详情。”
南宫逸略一沉吟,遂将打从他化装进入小镇起,一直到武林群雄离开了“古家堡”的诸般经过情形,该说的,都说了出来,该隐的他也都隐了。最后说道:“大和尚,你是佛门高僧、宇内奇人,高见如何?”
老和尚沉吟说道:“老衲跟檀越有同感,但事非小可,却不敢断言。”
南宫选道:“这也是我唯一的顾虑,不然不会容他至今。”
老和尚道:“听檀越所说,‘冷面玉龙’此人心智、功力两者俱称高绝,称得上百年难遇、举世难求。撇开正邪不谈,此人该丝毫不逊檀越。”
南宫逸道:“恐怕南宫逸还不如他几分。”
老和尚道:“‘冷面玉龙’之声望、身份,在宇内武林中,可是仅次擅秘,要是无证无据,恐怕檀越拿他莫可奈何。”
南宫逸点头说道:“不错,但,大和尚,天网恢恢,疏而不漏,善恶到头经有报,只争来早与来迟,他要想凭着那超人一等的功力、心智,长久逍遥于天理之外,是不可能的。”
老和尚肃然点头。“老油出家人,身在佛门,自然深信佛法不虚,但老衲忠言一句奉劝,檀越千万小心,要有一点不慎,老衲担心檀越会落个妒意中伤、血口喷人之名。”
南宫逸微挑双眉,动容长揖。“正义所在,虽死不辞,毁誉褒贬,一任世情。
不过大和尚明教,南宫逸仍当承铭心中,长记不忘。“老和尚回一礼,道:“不敢当,檀越见外了。”
话锋徽顿,纽起白眉,道:“师徒如父子,自该谈不上什么深仇大很,老衲不明白宫寒冰他为什么心狠手辣,做出这种逆伦之事!”
南宫逸冷笑道:“大和尚,这就又要回头说起了。”
老和尚道:“怎么呢?”
南宜逸道:“有可能是古啸天知道他杀害拙荆,夺取‘归无真经’的秘密。”
这么说,很合理。
老和尚一震说道:“檀越是说灭口!”
南宫逸点头说道:“南宫逸去到‘古家堡’之前,他以古兰为要挟,胁迫古啸天佯装回不能言,不许古啸天跟任何人接谈;在南宫递到了‘古家堡’之后,他为防万一,下了毒手。”
老和尚沉吟道:“檀越,这只是可能。”
南宫逸道:“除此,我想不出第二种可能。”
老和尚点头不语,但旋即又说道:“如此,老销更坚认老村这两个拙策,后者要比前者更为困难。”
南宫追徽挑双眉,道:“大和尚是说他不给?”
老和尚道:“要是檀越,檀越肯将得之可霸天下的至宝,拱手让人么?”
南宫逸正色道:“那要看拱手让谁了。如果是正派侠士,如果为的是宇内苍生、天下武林,南宫逸能让之毫无吝色。”
老和尚肃然起敬道:“可惜他不是檀越。”
南宫选挑眉说道:“大和尚,莫忘了,我是索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