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素君看了他一眼,含笑说道:“怎么?费爷生气了?”
费独行笑笑说道:“姑娘放心,我不是那种人。”
姑娘素君道:“那为什么突然又要走了?”
费独行道:“姑娘别误会,我是真有事儿。”
姑娘素君瞟了他一眼道:“要是刚才的事儿我给您说成了,您还有事儿么?”
费独行哈哈一笑道:“姑娘太小看我了,有道是:此处不留人,自有留人处。难不成我非在一棵树上吊死不可,男子汉,大丈夫,何愁没个吃饭的地儿,何况费某人并不是个没用的人。”
“对,费爷。”姑娘素君一点头道:“您能这么想我就放心了,既是您真有事儿,我也不敢再留您…”
费独行站了起来,道:“能认识姑娘,总算没白来张家口,有缘异日再谋后会,告辞了。”
他随手丢下一锭银子,迈步走了出去。出小院子,迎面碰见二爷,二爷一怔,旋即满脸赔笑道:“哟!您怎么要走了?”
费独行含笑说道:“该走了,改天再来。”他脚下没停。
二爷也并没有跟出来,在他背后高声说道:“您改天一定来啊,我不送您了。”
费独行没再理他。
费独行往外走,一个地方有四只眼睛在盯着他,不知道他知道不知道,他走出了大门,小院子门口出来了姑娘素君。
她刚出来,有个人已到了她的身边,那个阴沉脸瘦高个儿,他一哈腰,低声问姑娘道:
“怎么样?”
素君微一摇头道:“摸不透。”
阴沉瘦脸高个儿扬手冲外打了个手势,原来靠在画廊一根柱子上一个混混儿打扮的汉子,跨出画廊快步往外行去。
他出了大门,费独行已经走得不见了影儿,马蹄胡同是从东到西一条,不知道费独行是往东口去了还是往西口去了。
那汉子收回目光望向坐在门口长板凳上的几个混混儿,有一个冲东一呶嘴,那汉子快步走下石阶,往东赶去。
马蹄胡同虽然是从东往西的一条,可是胡同里也有不少南北走向的小胡同,那汉子脚下快如风,刚走过第二条小胡同口,背后突然传来一声“咳。”有人吐痰,声音好大,那汉子禁不住扭头看了一眼,这一看,看得他一怔。
第二条小胡同口站着个人,不是费独行是谁。
他一怔。费独行冲他一笑:“找我么?朋友。”
那汉子一惊,有点窘,旋即脸一沉,道:“我又不认识你,我找你干什么?”
“那最好。”费独行一笑说道:“我这个人平生最讨厌人盯梢,谁要盯我的梢那是找揍。”
他转身往胡同里行去。那汉子双眉一扬,喝道:“站住。”
费独行停步回身,笑哈哈地道:“有什么见教?”
那汉子道:“你要揍谁?”
费独行道:“谁盯我的梢我揍谁,你又没盯我的梢,你瞎操的什么心?”
那汉子冷冷一笑道:“我看你是瞎了眼了,你也不看看这是什么地方,是谁的地盘儿?”
费独行笑笑说道:“谁的地盘儿都一样,我仍是那句话,谁盯我的梢儿我揍谁。”
那汉子脸上变了色,怒笑一声道:“你看看咱们是谁揍谁?”
他一个箭步窜过来,一招“黑虎偷心”当胸就是一拳。
费独行冷冷一笑道:“朋友,跟我玩这一套你还差得远。”
他一侧身,抬手抓住那汉子的右腕,往右一带,下头腿一伸,那汉子冲出去几步爬下了,摔了个狗啃泥,门牙断了,嘴唇儿破了,满嘴是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