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江湖上走动,我是没办法,等为我严家十几口报了仇之后,我就会离开江湖的。”
费独行道:“姑娘现在也可以离开江湖。”
严淑娴摇头说道:“我严家的仇还没有报。”
费独行道:“我说句话姑娘别在意,凭姑娘现在这身所学,别说报仇了,恐怕连自卫都不容易。”
严淑娴道:“我知道,我也早想到了,可是我不会永远这样,是么?”
费独行道:“姑娘的意思我懂,可是练武学艺不是一朝一夕的事,也不是一下可成的,要等到姑娘觅得名师把武练好,江湖上的情势已经有很大的变化了,说不定严家的仇人都已经做了鬼了。”
严淑娴道:“我明白,你是说让我离开江湖,你替我报仇?”
费独行道:“我在江湖上行走的日子比姑娘多得多,而且我能够活到如今,再说,我已经杀了轩辕奇四个,就是我不找他们,他们也会来找我,姑娘留在江湖上对姑娘有害无益,对跟他们周旋来说,姑娘甚至是个累赘。”
严淑娴没说话,沉默了一下才道:“也许你说的对,可是一时间你让我上哪儿去?”
费独行道:“令尊生前有些至交好友…”
严淑娴微一摇头道:“人在人情在,这话你总该懂。再说我爹是为什么丢官的你也清楚,我能投靠谁?谁又敢收留我?”
费独行皱了皱眉,沉吟了一下道:“我给姑娘安排个去处,不知道姑娘是不是愿意去?”
严淑娴道:“什么地方?”
费独行道:“和中堂府。”
严淑娴一怔道:“和中堂府?你怎么会把我安置在那儿?”
费独行道:“不瞒姑娘,我现在在和中堂府当差。”
严淑娴脸色一变道:“怎么说?你现在和坤那儿当差?”
费独行微一点头道:“是的。”
严淑娴冷笑一声道:“没想到你现在倒是有了办法了,居然在和坤府当起差来了,可惜孙掌柜跟古老人家救错了人,我就是死在江湖上,也不愿踏进权奸的大门一步。”
她扭头就走。费独行伸手抓住了她的胳膊,硬把她拉了回来,道:“姑娘…”
严淑娴脸色大变,厉声说道:“你这是干什么,放开我,别让你那拿权奸薪俸的手,脏了我的衣裳。”她猛力一挣,却没能挣脱。
费独行正色说道:“姑娘宦门千金,是个读过书的人,应该知道通权达变,我越狱潜逃,官府追捕甚紧,我不得不在和中堂府暂时避一避…”
严淑娴道:“怎么说?你,你当真是越狱?”
费独行道:“是的。姑娘,事非得已…”
严淑娴气极冷笑,道:“孙掌柜又看错你了,他说你不会越狱,更不会杀那种看牢的,谁知道你竟…”
费独行道:“姑娘,关在牢里七八年,你不知道牢里的情形,无法体验那种滋味,任何人也受不了,任何人也会的。”
严淑娴冷笑道:“既有八年后的越狱,你何必让人家两个残废人为你受苦受累八年,孙掌柜以为任何人都会变,只有你不会变,这么看来你并不是个圣人,你也是个世俗中的凡人,你将伤透他二位的心、让他二位失望,你凭什么让他二位敬佩,你不配。”
费独行道:“我做事仰不愧,俯不怍,我不求人敬佩,毁誉褒贬也一任世情。”
严淑娴道:“你也配说这种话,有人宁饿死不食周粟,有人宁渴死不饮盗泉之水,而你…”费独行道:“诚如姑娘所说,我不是圣贤。”
严淑娴道:“那你就放开我,我耻于跟你为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