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荣奇当的是这种差,还能不懂主子是有意支他出去了他恭应一声,打个千哈腰而退。
听见画廊上的步履声远了,康亲王抬了手:“玉翎,你坐!”
傅玉翎站着没动:“六叔,‘巡捕营’出了事儿,我正忙,可是荣奇说您有要紧事儿,我不能不来一趟。”康亲王道:“‘巡埔营’出了事儿,也用得着你亲自----”
傅玉翎截口道:“‘巡捕营’有个弟兄给人害了,这事儿本该他们自己查明上报,可是死的这个人不寻常,我非管不可。”
康亲王可没心情问死的究竟是“巡捕营”的哪一个,怎么个不寻常法,道:“玉翎,你再忙也得先管六叔的事儿,六叔只有找你,也只有你救得了六叔。”
傅玉翎“呃”了一声,凝了目光:“什么事儿有这么严重”’康亲王沉默了一下,道:
“玉翎,六叔有笔银子,让通记钱庄,也就是什么海威堂的给吃了。”玉贝勒似乎有点哭笑不得,看了他一眼,道:“我还当是什么大不了的事儿呢-”
康亲王道:“这还不够大不了,你知道是多少?十几万两啊!”玉贝勒呆了一呆,道:“十几万两?六叔,您哪来这么一大笔积蓄产----”
康亲王低了上下头:“既然求上了你,我就不能瞒你,那些银子不是走正路来的”
玉贝勒脸色一变,道:“六叔”
康亲王忙道:“可是后来皇上也知道了,他并没有说什么。”
玉贝勒诧声道:“您怎么说?皇上知道?”
“真的!”康亲王忙道:“六叔这么大年岁了,也是个做长辈的,不会骗你,不信你可以进它问问。”他既然这么说,恐怕不假。
玉贝勒道:“您没走正路,弄了十几万两银子,皇上知道了,会没说什么?”
“真的,皇上真没说什么。”康亲王道:“事实上六叔到现在好好的,那十几万两银子也一直存在通记。”玉贝勒沉默了一下:“既然连皇上都没说什么,我这个做晚辈的,当然更不能,也不必说什么,只是,好好儿的,通记为什么要吃您那十几万两银子?”
康亲王道:“也许他们知道我那笔钱来路不正,他们认为就算吃了我,我也只有吃哑巴亏,不敢吭声。”显然,他是没说实话,不敢说实话,不知道他有没有顾虑到,一旦玉贝勒找上郭怀,郭怀是不是会实话实说?玉贝勒扬了眉:“黑吃黑的事儿常有,您给了他们可乘之机,接人以柄,真要说起来,这也怪不得他们,不过,吃到您这位和硕亲王的头上来,他们也未免太大胆,太猖狂了!”
康亲王道:“是啊!这要是不处置他们,往后还得了啊!他们眼里还有王法,还有朝廷么?”玉贝勒道:“的确不能让他们这么无法无天,只是,六叔,您这件事我不能管。”
康亲王一怔:“玉翎,你,你怎么说?”
玉贝勒道:“六叔,您听见了!”
康亲王道:“我听见了,可是我是你的六叔啊!”王贝勒道:“别说您是我的六叔,就算您是我的阿玛也一样,要是管了您这件事儿,我成什么了?”“玉翎,你统帝都铁骑,管的是”
“六叔,玉翎统帝都铁骑,维护的就是禁宫,京畿的安宁,可是您做了这种事,那笔银子是那么样来的,就不在玉翎的卫护之列。”
康亲王脸色变了,声音也不由的提高了:“玉翎”
傅玉翎脸色微寒,冷然道:“您可以找小蓉,小蓉认识那个海威堂的郭怀,而且跟他挺不错,或许他会卖小蓉一个面子。”
康亲王叫道:“玉翎,你小蓉病了,病了好久了,到现在都下不了床,而且小蓉就是为他害的病,我都不让小蓉跟他见面儿,如今我能让小蓉去找他么?”
玉贝勒道:“那么您进宫求皇上去,皇上不是知道您这笔银子的来路,没说什么吗?”
话落,他转身就走,两步就跨出了书房。
康亲王一惊一急,想拦没来得及,想叫没叫出声,望着玉贝勒的身影转出书房不见,听见玉贝勒的雄健步履声在长廊上很快的去远,他不由大急大怒,回身抬手一扫,书桌上的东西“哗啦”一声全落了地。荣奇一脸惊容的跑了进来,他惊在了那儿,没敢问一声。
康亲王跺了脚,声音都发了抖:“这个东西,这个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