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颗心像撕裂似的痛。
就这么几天工夫,父女俩后毁了,好好的-个家没了,不因为他郭燕侠来了京里,只因为他郭燕侠去了白家,住进了白家。跟在“济南”的时候,住进“龙威镖局”的情形-样,幸亏姑娘诸秀姑的性情跟姑娘白冷香不一样,所以结果也就有的不同。难道他郭燕侠不祥,是个祸害?刹时间,他心灰意冷,志气消沉,他先后抱起了白回回跟姑娘冷香,并排放进了坑里,填上土,隆起一堆,但是他连墓碑都没敢立。只因为,他不能让人发现白回回父女,这两个郭家人葬在这儿。填好了土,曲膝一拜,往那堆土投下最后-瞥,他打算走了,回南海去,什么也不争,什么也不要了!转过身,-轮旭小队东方天际腾起,金轮一个,光芒万道。刹时,他震住了!这个金轮,这万道的光芒,似乎给了他某种启示,这日出奇景,也使他想起了“崂山”的“南天门”郭家的上-代,已铸长恨。
郭家的这-代,不能再添恨事。郭家的上代,已经从情场上退让过。郭家的这一代,就不能再行退让,无论是什么事,所以有这-代不能再退让的想法,那是因为他不是糊涂人,他明白,纪刚必须不甘心失臂残废之痛,其主允祯也更不会善罢干休。纪刚也绝不会止他就这么轻易带走无垢,既然能把无垢的所在告诉他,以必然会把那个地方告诉大内,甚至于告诉傅侯,所以,那地方必定有埋伏,也或许来不及,可是一场大战、-场恶斗必然在所难免。
或许。他能带走无垢;或许,他也要埋骨西山。不管是哪一样,那应该都不辱没郭家的声名。
突然间,
燕侠的豪气也跟带着万道光芒腾起的旭日-起,倏化条长虹,破空电射而去。口口
“天元观”不是个出名的地方,因之也不排名在“西山”诸名胜之内“天元观”虽没有排名在“西山”诸名胜之内,但它并不是个太难找的地方,燕侠只找了个打柴的,-问就问出来了。“天元观”座落在一处山坳里,背向断崖,左右二山环抱,前面是一片茂密的树林,如果不是知道这儿有这么一座道观的人从头过,还真想不到这儿会有-座道观。
燕侠穿林而入,这座不大的“天元观”立即映入眼帘,只见观门紧闭,看不见一个人影,听不见-点声息,乍看上去,似乎像座绝香火的道观。燕侠有点怀疑,是不是上了纪刚的当,纪刚把他骗到这儿来,会不会虽有用心?但他还是站在观前的空地上扬声发话:“不速之客拜望观上,贵观哪位答话?”话声落后,久久不见反应,燕侠刚要再次发放,两扇空突然缓缓打开,-个身穿道袍的中年全真走了出来,就站在石阶-上,没有再往下走。他看了燕侠-眼,微一稽首:“无量寿佛,施主莅临,有何见教?”
燕侠答了-礼,道:“不敢,在下来访“崂山”无垢仙姑,烦请道长带领。”
那中年全真微-怔,道:“敝观没有施方要找的人,敝观除同门师兄弟外,也没有别的道友,施主想必寻错地方了。”说完了话。
一稽首,转身要进观门。
燕侠道:“道长,请等-等。”那中年全真回地身来道:“贫道说地,施主寻错地方了,还是请别处寻找去吧。”说完了话,一稽首,他转身要进观门。
燕侠道:“道长,等一等。”
那中年全真回过身来道:“贫道说过,施主寻错地方,还是请别处寻找去吧。”说完了话,回身又要走。
他未免急了点儿,也未免太沉住气了。
燕侠心中动疑,一步跨到,道:“道长…”
那中年全真绝没料到燕侠会这么快,刚一转身,话声已到了身后,他显然吓了跳,急忙回身,再见到燕侠已近在眼前,脸色都不对了,大声道:“施主,贫道已经再次奉知…”
燕侠道:“道长句句说的清楚,在下都听见了,只是在下想进观看看,还望道长带领。”
那中年全真脸色又一变:“敝观观规森严,不纳俗客,是故贫道不能从命,还请施主见谅。”他是真急,话落转身,巴不得一脚就跨进观门。
燕侠却伸手一拦:“三清道观,古刹禅森,纳十方香火,贵观竞不纳俗客,岂不是天大的笑话…”
那中年全真脸色大变,语气也不对了,沉声道:“贫道一再好言相对,施主却一再无理纠缠,究竟什么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