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爹把我的住处安排在御花园附近,只派了两个丫头陪着我,一天到晚很难再见着别人。”
傅小翎心神震动,道:“怎么会这样?”
冷无垢道:“我也不知道,现在想想,许是我爹不愿让我知道太多的事。”
傅小翎道:“那就难怪姑娘不知道什么是‘血滴子’了,只是,姑娘又怎么知道傅家跟郭家的呢?”
冷无垢道:“那是因为在‘天威山庄’的时候,我听我爹跟他们提起过。”
傅小翎道:“他们?”
冷无垢道:“就是‘天威山庄’的人,一个叫云老大,似是我爹的亲信。”
傅小翎道:“云大?五十多岁,近六十,瘦瘦高高的个子,看上去很深沉、很机警?”
“对,就是他。你也认识?”
“姑娘,他就是‘血滴子’的大班领,叫云中鹤,他们云家共有十兄弟,都在‘血滴子’里供职。”
“怎么,‘血滴子’是人?”
傅小翎现在是完完全全相信冷无垢不知道“血滴子”了,也知道冷无垢是个毫无心机,极为纯真的姑娘了,对冷无垢,不但立即增添了几分好感,还莫名其妙的多了一份怜惜,为此,他不由又深深地多看了冷无垢一眼。
只听冷无垢道:“你为什么这样看法?”
傅小翎只觉脸上一热,忙顾左右而言他,道:“我现在就告诉姑娘‘血滴子’是什么。
不错,‘血滴子’是人,可却是后来才演变成人的,原先‘血滴子’不是人,而是一种歹毒、霸道的杀人利器名称。
这种利器是一具柔软革囊,囊口内藏着一圈其薄如纸的利刀,整具革囊用一条银链收发,发的时候取人头颅,往上一罩,收紧银链,利刀自合,可以齐颈割下人头。
这种利器原是皇上未登基之前找能人制作的,登基之后,暗中招募高手,组成秘密卫队,人手一个‘血滴子’,不但为皇上铲除反叛,且为皇上刺探消息,日子一久,人们就把这秘密卫队称为‘血滴子’了。”
冷无垢明白了,可也听得皱了眉,变了色:“我爹怎么能这么做,我不喜欢这些人,为什么动不动就杀人,我要让我爹把这些‘血滴子’都撤掉。”
傅小翎一惊忙道:“姑娘可千万别。”
“为什么千万别?你喜欢‘血滴子’?”
“不!旬说姑娘只跟皇上提,皇上马上就会想到是傅家人告诉姑娘的,因为姑娘只到过傅家。”
“怎么,我爹不喜欢人家知道‘血滴子’?”
“那倒不是,‘血滴子’已经是众所周知,皇上只是不喜欢别人多嘴,他会认为那是搬弄事非,背后议论他。”
“他做的事不好,有什么不能说的?”
“姑娘,他是皇上啊。”
“皇上怎么了?”
“皇上不高兴,是会降人罪的。”
“那不是不讲理么?”
“姑娘,皇上的话,就是理,就是法,皇上是不必讲理的,古来有几个皇上是讲理的?”
傅小翎猛然为之怔住,不讲理的皇上是什么样的皇上,那是不必多说的,可是这能跟无垢说么?
不能,绝对不能,老实说,他也不敢。
不只是他不敢,就连他的父母,神力威侯跟傅夫人也不敢。
只听冷无垢道:“你不要说,我爹不是个好皇上,对不对?”
傅小翎大骇,怎么也没想到她会这么说,几乎为之心胆欲裂,他脸都吓白了,半晌才颤声道:“不,姑娘,一个皇上的好坏,不能看他对某些人如何,应该看他对朝政、对百姓如何,哪一个皇上也无法容忍有人背叛他…”
“至少,一个好皇上不应该让人这么怕他,对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