珠递了过去,道:“这是他老人家的信物,兄弟拿去看看。”
黎玉忙伸手接了过去,只一眼,立即叫道:“可不,无论大小,形式,质地,完全一样,丝毫不差,这,这怎么那么巧?”
美妇人向着黎玉伸出她那双欺雪赛霜,柔若无骨的玉手:“给我看看!”黎玉把那颗念珠递了过去。
美妇人水葱般尖尖两指捏着那颗念珠,看了看之后,微一点头说道:“真的一点儿也不差,大哥是不是怀疑什么。”
李燕豪道:“这种念珠是老人家的唯一信物,而‘三青帮’弟兄人人身上有这么一颗念珠,武林中人会怎么样,这是显而易见的。”
黎玉道:“大哥怀疑那姓胡的是嫁祸?”
美妇人道:“不会吧,那姓胡的是官家人,那位老人家则是闲云野鹤般江湖奇人,两下里根本扯不上关系,以我看是巧合。”
李燕豪道:“但愿是巧合。”
美妇人把那颗念珠递给了黎玉,道:“我看准是巧合!”
黎玉恭恭敬敬地出双手把那颗念珠又递还了李燕豪,道:“大哥看怎么样?”
李燕豪道:“希望只是巧合。”黎玉没再说什么。
这一桌酒是喝到了日头偏西,做客人的倒没有怎么样,身为主人的黎玉却醉了,美妇人召来两名青衣婢把黎玉扶往了后头,黎玉一边走,嘴里还含含混混的叫大哥,酒后见真情,颇为感人。
美妇人陪着李燕豪跟李鸾到了她夫妇特意为李燕豪跟李鸾安排的住处,就在水榭后的那间精舍里。精舍面对碧水,后临绿荫,清幽而雅。
精舍里的摆设更不必说,无论是外面的小客厅,抑是或里头的卧房,都够豪华,够气派的。
尤其卧房里,金猊燃香,被翻红狼,牙床玉钩,珠幔高挂,绣花枕头一对,年轻夫妇住在这儿,那可有说不出的旖旎,十足的温柔乡。
李燕豪心里颇为感动,可也暗暗直皱眉。
安置好了这两位,美妇人挺动着腰肢走了。
美妇人走了之后,李燕豪面对这间卧房,眉锋皱深了三分。
李鸾走了过来,轻轻问道:“怎么了,大哥。”
李燕豪道:“小妹,你怎么好说咱们是…”倏地住口不言。
李鸾却眨动着美目,问道:“我说咱们是什么呀,大哥!”
李燕豪道:“小妹,你这是何必,你看,现在人家只给咱们准备一间屋,怎么办?”
李鸾“哦!”地一声道:“我明白了,这个好解决,待会儿再说不迟,现在我要跟你谈些正经事,过来,坐下!”
拉着李燕豪到了床前,把李燕豪往床前椅子上一按,她自己挪身坐在了床沿上,目光一凝道:“大哥,你真要为那位黎兄弟奔波,去救他的家人去?”
李燕豪道:“自然是真的,怎么了?”
李鸾道:“你真相信他的话?”
李燕豪微愕说道:“小妹这话…”
李鸾道:“大哥,你的所学可以称高绝,胸蕴也可以称极丰,可是你的经验,历练都不如我,我看这夫妇俩不简单,画龙画虎难画骨,知人知面不知心,江湖险恶!你可要提防着点儿啊。”
李燕豪道:“小妹,黎玉这个人我清楚,他是个好人家的子弟…”
“好人家的子弟?”李鸾冷笑一声道:“好人家并不一定出好子弟,我只不过刚认识他,可是我已经看出他这个人很聪明,但却浮而不实,邪而不正,别的不说,就拿他两个配成一对儿,我就觉得不大对,他那位夫人比他大得多,而且美艳之中带着妖媚,一看就知道不是什么正经人。”
李燕豪沉默了一下,遂把玉皇观事告诉了李鸾。
李鸾静静听毕,悚然说道:“原来你还有这么一段往事,怪不得你明明姓李,他叫你谭大哥,怪不得‘三青帮’里会有你一位二师兄,这不就是了么,明明是师姑,曾几何时摇身一变成了他的枕边娇妻,这不是乱伦么,乱伦的人会是什么好人,大哥是个明白人,还用我多说,崆峒派的人我清楚,乌烟瘴气,乱七八糟,大哥,我这双眼不会看错人的,除了你那位二师兄外,这儿没一个正经好人。”
这句话地算是说对了,李燕豪心里明白,同时他也想起了彭千里的话,彭千里说他跟黎玉不同,而且所以救他下泰山,就是因为玉皇观里的那些人,不是什么好来路。
他沉默了一下道:“小妹的意思是说,他的话不可信?”
李鸾道:“根本就是一搭一挡,满嘴里嚼舌头,不但不可信,而且还要防着点儿,我看他夫妇俩处处透着虚假。”李燕豪没说话。
李鸾道:“大哥,听我的话没错,你们男人家就是不肯听我们女人家的,其实女人家远比你们留心,要是你们肯听我们女人家的,准保你们个个能成大事,立大业。”
李燕豪道:“小妹,我没说不信!”
李鸾道:“大哥,让我跟着你是不会错的,你虽然够聪明,可是世故不深,心地太善,往往会吃大亏,有我跟着你,多少会替你拿个主意,瞧你,让人多不能放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