羹尧笑：“我为了要求王爷帮忙，所以不惜一倾肺腑，您怎么开起玩笑来？我虽立志如此，却决非黄周先生可比，既无此定力，也决不敢试席，果然如此，那又不如遵命完姻了。”

羹尧连忙躬：“羹尧屡世均沐皇恩，现在又承王爷恩遇，如有机密，焉有外之理。”

雍王把一：“二哥不必过于矜持，只不漏就得咧。”

羹尧也心知雍王既已一再去信促成此事，决无再由他请缓之理，便也笑：“王爷既不便为力，那我也只有等事到前再说，反正现在还有几个月咧！”

雍王又低声：“这又是皇上睿智所在，为旁人所不可及的地方，你请试想一想，这些派驻江南的人，既不许对外漏机密，便本

雍王摇：“世人尽有屈指计数遥盼佳期的，想不到二哥却如此说法，这倒真是匪夷所思了。”

说着又：“皇上为了力求民稳，所以时常幸各地，这是人所尽知的事实。不过这次却又不同，一则因为江南是个著名的富庶之区，人文蔚粹。打算前去看看。二则因为这一带绅权特重，自有明以来，吏治就很难说，尤其是苏常嘉湖一带人才代，事故也多，所以想亲自巡幸一番，就便整饬一下。”

雍王笑：“二哥真有这把握吗？我看你也不过只能到一个避字而已矣，其实要真能到坐怀不，才算是真功夫。据说当年前明复社诸人，曾和黄周先生开过一次玩笑，将他醉，让名顾眉楼，卧恻，他老先生酒醒之后，只看了一下，便如没事人一般，仍然睡去，一会儿便鼾声大作。所以顾眉楼当时曾对诸人说，风倜傥自让诸君，如论成圣成贤，铁石心还数黄公，二哥如真能到这样，那不但完婚与否全无关碍，便试一观那红衣喇嘛所演揲儿图又有何妨咧！”

雍王略一沉：“二哥本来八旗世家，现又辱在姻娅，说也无妨，但对外人却说不得咧！”

的好时光为了这功夫狼掷了，却未免太可惜呢。”

羹尧微讶：“这话靠得住码？怎么在这个时候，皇上忽然有了巡狩之意？您知为了什么吗？”

雍王不禁大笑：“你这话，愈去愈远咧，各位阿哥除有旨召对而外，便再留心时事些，也不敢把这捕风捉影的话擅自奏闻，如果可以这样放言无忌，那倒又好咧！”

羹尧笑：“我倒不一定假学，为那后浮名，只不过，希望善保这付七尺之躯，他年能多一事业而已。”

羹尧摇：“这等御女采战之术，究非正，可信而实不可信，不但我不愿轻试，便在王爷如今大业未成，还望多加珍重才好。”

说罢，又低声：“闻得三吴前有东林复社的结合，风所至，颇多诽谤本朝，蓄异志之士，这批人，虽然遁迹山林，杜门不仕，甚至有的已经逃禅方外，或者窜草莽的，看去虽然无足轻重，但此辈大抵非擅有奇才异能，即望重一方，人虽在野而名动公卿，如果真的让他们发作起来，以他们的才智声望，再据有东西这样富庶之区，说不定便是心腹大患，所以皇上才不辞劳苦，亲自巡，打算查考一个究竟，如可羁縻引用，自不妨假以名，设法安置，即使真能澹泊明志，绝想功名的也可听其自然，但只一不安本份，打算图谋不轨，那便只有传旨当地大吏予以芟除，以免养痈贻患咧！”

羹尧闻言，不由暗自大吃一惊：“如今天下澄平已久，三吴-带，又非穷乡僻壤可比，怎么会便有这大的隐患？皇上也许得之疆吏奏报，容有未实亦未可知，这样一来未免徒增圣虑，却非臣下所宜有咧！”

说罢，看着羹尧笑了一笑：“前些时，仗着二哥妙算，利用六阿哥府中的人，乘着皇上有旨密查诅咒之法将那喇嘛来，他诅咒之法，或许未必有效，倒是采战房术，确有几分可靠，据说学会此术，的确元可以不，永保青，几时我也让二哥一试如何？”

羹尧愈加惊异：“那么皇上日夕在禁之中，哪里会知这些事，难是诸位阿哥奏报的吗？”

雍王大笑之下：“既如此说，我自不便相，但是二哥请我帮忙，也实不便言，还请见谅。”

羹尧忙：“照这样一说，皇上在江南既有耳目之官，一举一动，全知，只据所报，传旨该衙门照办也就得咧，为什么要亲自巡咧？”

雍王微笑；“二哥以为这消息诸疆吏奏报吗？其实却不尽然咧。老实说，各省封疆大吏，谁敢多事？竟以这消息见诸奏章，他们全是几十年熬炼来的琉璃弹，即使稍有事故，方设法消弭之不暇，焉有据实奏闻，自己找自己的麻烦之理。”

说着一看左右已经照例回避，又低声笑：“二哥，你以为我们有了这个血滴就可消息灵通，各方行动，便能全逃不过我们的耳目吗？须知皇上天禀聪明，圣虑所及，无微不烛，因为江南诸多隐忧，那些南蛮极难制服，也早已安下一些人，专办这些密查事宜咧，他们传递消息，不但不用奏章，不必经过阁臣，连司礼监全无须经过，只一封私信，便可上达天听，在特许密函奏事之外，并曾有特旨，即使所奏不实，除有意诬陷致兴大狱而外，均可不究，如有重大情节，一经查明属实还有破格升赏，平日又特准开支，把银得像-样，你请想，这样一来，那边的一举一动，皇上还能不知吗？”

雍王又笑了一笑：“二哥如此说法，又不特想保全那功夫，竟是有心想吃那两庑享的冷了。不过这文正文肃的谥法却不易得，何苦为了一两个字的褒贬，便学得这样巾气咧。”

接着又：“我们且不谈这个，今日我从中回来，还得到一个消息，闻得皇上语气之间，颇有南巡之意，如果属实，那我们在这期间，便得更加留意，万一被人乘机了手脚去，那便槽透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