诉郡主的?”
兰珠点了点头。
朱汉民道:“那么,郡主就不会不知道,玉珠也不会不告诉郡主,我现在是大内侍卫奉命缉拿的叛逆,如此,我能住在人家店里,让人家客人不敢上门么?”
兰珠道:“你倒是挺会为人家着想的!”
朱汉民道:“我这个人由来只替人家想,而不为自己想!”
兰珠哼了一声,美目深注,道:“那么,你又为什么连我们也不招呼一声?”
朱汉民道:“郡主错怪我了,我猜想玉珠必会去找我,我留了封信给老掌柜的,虽是给老掌柜的,可也等于招呼玉珠。”
兰珠扬了扬柳眉,道:“我认为你礼貌上,该到我家去一趟!”
朱汉民道:“那是礼貌上,事实上,我不能那么做,我也不敢那么做,有的时候,为了顾忌利害,是不能拘小节的。”
兰珠道:“你是怕连累了我们?”
朱汉民坦然说道:“事实如此,我不愿否认!”
兰珠道:“可是你知道,我爹、我哥哥跟我,没一个怕事!”
朱汉民淡淡道:“那是容叔、玉珠跟郡主的厚爱,我却不能让容叔在立场上有所为难,更不能连累了你们。”
兰珠道:“这么说,你是好意!”
朱汉民道:“我不敢这么说,不过,至少,我没有恶意!”
兰珠道:“你很会说话,使人无从责备你!”
朱汉民道:“谢谢郡主,那是郡主大量谅解。”
兰珠沉默了一下,在这沉默的片刻间,她的态度缓和了不少,看了朱汉民一眼,轻轻说道:“你可知道,我爹跟我哥哥…都很着急?”她没说自己。
朱汉民心头震动,表面上他却平淡地道:“谢谢容叔跟玉珠,也请郡主转禀容叔,告诉玉珠,不必着急,也不必为我担心,我直说一句,大内的侍卫,京畿的铁骑,他们还奈何不了我!”
兰珠柳眉一挑,倏又轻柔地道:“你就是这么自命不凡,自以为了不起的自负让人讨厌,你知道,大内还有很多狠手未曾动用?”
那说话的神态,令朱汉民心弦为之震撼,而他的语气,越发地显得平淡,扬了扬眉道:“再谢谢郡主提醒,我自己会小心的。”
兰珠沉吟了-下,面有犹豫为难之色,道:“你不能照我爹的话,早一点离开北京么?”
朱汉民只觉全身热血往上一涌,现在他明白了,满族的女儿家,并不是完全刁钻、倔强任性的,也有她温柔、娴静的一面,可是他不明白,兰珠为什么有时候表现得那么令人头痛,他强忍激动,道:“郡主该知道,我在大事未了之前,不能离开北京。”
兰珠道:“什么大事?”
朱汉民隐瞒了一半,道:“找我妹妹小霞。”
兰珠深深地看了他一眼,道:“还有你爹交付你的使命?”
朱汉民心头一震,毅然说道:“郡主,我不否认,这比找小霞更为重要。”
兰珠那眉宇间再现幽怨色,道:“你知道,这在我们之间,划了多深一道鸿沟,难道你非要那么做不可?难道你不能看开些么?”
朱汉民挑眉说道:“郡主,我要直说一句,那绝不可能,容叔、玉珠跟郡主都是明白人,该知道,这桩使命,我必须担负,义不容辞,虽然成功失败无法预卜,但在神州未复之前,大汉民族的子子孙孙绝不甘休,不过,郡主,那是对朝廷,对容叔,我说过,我不敢。”
兰珠默然不语,良久始道:“你是说,这不会影响我们两家的交情,两代的感情?”
朱汉民毅然点头,答得坚决,道:“是的,除非到了最后一刻!”
兰珠轻轻地吁了一口气,没说话,她脸上的神色很复杂,复杂得令人难窥万一。
须臾,她忽地扬眉笑道:“不谈这些个徒乱人意的事儿了,告诉我,你来这儿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