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那四个一定会追出来,照他的身手,他怎么会让那四个追上?
别说追上了,他甚至没让追出“灶君庙”的那四个,再看见他的身影。
他穿“花市大街”走小胡同,直奔天桥”
当然,他折回“天桥”是为找杜氏兄弟。
当初他所以愿跟“查缉营”姓白的班领走,就是不愿再给杜氏兄弟惹麻烦,没想杜氏兄弟会跟他来这一手。
他很快的到了“天桥”也很快的到了杜氏兄弟的那个大鼓棚子。
但是,棚子里已经没人了。他找了前棚,又找了后棚,大部分东西都还在,就是有些容易拿的东西不见了。
像是躲了么?
不像!
倒像是歇场回家了。
“天桥”的诸技百艺,有些就住在当地,可是大部分的,都有自己的家,他们的家,不一定是在“天桥”
李玉麟还抱着一线希望,在附近打听了一下。
结果,他那一线希望破灭了。
不过怪的是,附近的人都彼此知道住处,而且熟的不得了,可就单不知道杜氏兄弟住哪儿。
因为,杜氏兄弟带着白妞、黑妞到“天桥”来卖艺也有不少日子了,但却从来不跟人来往。
这上哪儿找去。
突然,李玉麟想到了石清。
石清跟黑妞要好,或许不知道杜氏兄弟是昔日铁霸王手下的龙六省豪雄,但是不会不知道杜家住在哪儿。
于是,李玉麟很快的离开了“天桥”
口口口
照石清告诉他的,他很快的找到了迁往城外的“穷家帮”北京分舵。
一听说长老驾到,石清头一个奔了出来。
还没来得及说话,后头又跟到了好几个。
一个中等身材的中年花子带领,身后的要饭的,有中年人,也有年轻的。
李玉麟没法拒绝,行过大礼,被恭恭敬敬的让进了临时分舵。
只有李玉麟跟那个中等身材的中年花子分舵主落了座,还是李玉麟让了好几回,那位分舵主才坐在了下首,正襟危坐。
坐定,李玉麟含笑望石清:“怎么样,没挨罚吧?”
石清脸一红、头一低,硬没敢答话。
那中年花子忙道:“既是长老的令谕,弟子怎么敢再擅自施罚,令符在此,恭请长老收回。”
他站了起来,双手捧着那颗珠子,恭谨递过。
“穷家帮”的长老令符,非同小可,李玉麟也站起来,双手接过那颗珠子,收好了珠子立刻落座。
他道:“我的来历,想必石兄弟已经禀知分舵主,从现在起,还请分舵主不要再以长老相称。”
中年花子欠了欠身,道:“是,李少爷。”
李玉麟道:“不敢,我到贵分舵来,另有别的事,但是,我想先知道一下,贵分舵弟子连续失踪的情形。”
中年花子仍然正襟危坐,说的也跟石清说的一样。
李玉麟道:“那么,到现在为止,有没有什么线索呢?”
中年花子道:“本分舵无能,到现在仍没能查出任何蛛丝马迹,所以本分舵已不敢再轻举妄动,只等总舵派人到来。”
“总舵派的人,什么时候可以到。”
“应该就在这一半天了。”
李玉麟眉锋微皱,沉吟未语。
石清那里口齿启动,欲言又止。
李玉麟看见了,道:“兄弟,你想说什么?”
石清看了中年花子一眼,仍然欲言又止。
中年花子道:“现在又这么有规矩了,说呀!李少爷问你话呢。”
石清窘笑一下,向着李玉麟道:“李少爷,我是想问问您,怎么脱身的?”
石清是个大孩子,不但爱热闹,也爱听热闹。
但是李玉麟谈脱身,轻描淡写,甚至根本没提碰上察铎的事,倒是白妞来见,他赶往“灶君庙”去找郝大魁的事,他说得很详细。
静静听毕,那中年花子为之双眉轩动:“有这种事,这分明是灭口嫁祸,那个白妞…”
李玉麟截口道:“分舵主,我不敢也不愿相信,那位杜大姑娘,会这么对我。”
石清道:“要真是杜家兄弟下的手,那也跟黑妞没关系。”
中年花子瞪了他一眼,他忙低下了头。
李玉麟道:“兄弟,我也相信事不关黑妞,但是我得找杜氏兄弟,我问遍‘天桥’,没人知道他们住在哪儿,我想起了你,所以才来分舵找你。”
石清忙抬头:“李少爷,您是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