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六位准是找错了马车了。”
“错不了,我们是循着蹄痕轮印找来的。”
原来如此。
“那我就不知道了。”
路英只好这么说了。
“他们这辆车上,拉的是什么?”
“拉什么?没见拉什么。”
“没见拉什么?车上还有印子呢!”
那准是装卸棺木留下的。
“有印子,那我就不知道了。”
路英又只好这么说了。
小胡子目光一凝:“看来你是什么都不知道。”
“我还真是不知道。”
“你还真是不老实。”
看来小胡子认为路英是没说实话,不愧是老公事。
路英忙道:“我…”
小胡子一咧嘴,笑了:“别急,逗你玩儿的,能上你屋里看看去么?”
小胡子他可不是逗谁玩儿的,要上屋里看看去,这就不简单。
能不能?能让人说不能么?
路英他立即点了头,连犹豫都没犹豫:“能,那还有不能的,请!”
他还马上侧身摆了手。
不知道他是不是想藉此打消小胡子的疑念,不过小胡子真迈了步,另五个也跟了去。
这可怎么办?
路英没慌没忙,带着两个弟兄陪着走。
陪着小胡子六个进了屋,屋里只剩下陆顺一个,他从板凳上站起来。
路英道:“大哥,这六位是官里的爷们儿。”
陆顺显得诚惶诚恐:“六位爷,请坐!”
小胡子六个没坐,十二道锐利目光四下扫动,最后落在垂着布帘的里间门上:“里头是…”
路英道:“家眷们住的。”
这是不想让小胡子等进去。
本来嘛!妇女、小孩儿住的地方。
小胡子道:“这会儿在里头么?”
“在!”
“叫她们出来一下,我们进去看看。”
没用,非进去不可。
路英一时不知道该怎么办?
陆顺说了话:“不用了,六位爷请吧!”
小胡子可不管,马上一步过去,伸手就掀了布帘。
布帘上不知道有什么,小胡子手刚碰着,像是遭到了电击,砰然一声就栽倒在地。
另五个为之一惊,就要拔刀。
布帘掀起,里间里走出了燕翎、贾秀姑、还有弟兄们。
这就都明白了。
那五个脸上变了色,一个沉喝:“好大胆,你们…”
喝声中,他的腰刀也出了鞘。
可是,不知道怎么回事,他也躺下了。
只听燕翎道:“谁想再跟他俩一样,就只管拔刀。”
再傻的人也知道是怎么回事了,谁还敢再拔刀?没一个敢再动了。
没人敢再动,可不是没人敢说话,浓眉大眼的那个道:“你们是干什么的?”
燕翎道:“那无关紧要,要紧的是你们是干什么的?”
浓眉大眼那个道:“刚不是说过了么,我们是官里的。”
“官里那个衙门的。”
“你问这干什么?”
“是我问你,不是你问我。”
浓眉大眼那个没说话,他知道惹不起,除了不说话,没有别的办法。
燕翎可没让他不说话就算了,没见他动,他已经到了浓眉大眼那个眼前,冷然道:“你说不说!”
浓眉大眼那个吓一跳,只是吓一跳,他还是没说。
燕翎道:“你是不到黄河心不死,不见棺材不流泪。”
他手搭上了浓眉大眼那个的肩头。
浓眉大眼那个说了话:“我们是官差…”
“裂土封疆的大吏我都敢杀,官差算得了什么?”
真是树影人名,那五个脸色一变,浓眉大眼那个忙道:“你是燕…”
“燕翎!”燕翎替他接了下去。
“你就是那个天下缉拿的杀官重犯…”
“所以说不多你们这一两个官差。”
浓眉大眼那个如今明白,燕翎没有什么不敢的了,忙道:“我们是府衙的。”
府衙,在这个京城来说,府衙是个小衙门。
燕翎道:“你们是来找什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