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衣客脸猛然一红，：“这个，姑娘…”

轿中人“哦”一声问：“那十六个字是怎么说的？”

白衣客：“那十六个字是‘归元真记，留赠有缘。学成焚化，勿再传。”姑娘请想，手著秘笈之人既有这指示，我岂敢不尊从？”

轿中人：“要不然你以为我会放他走么，他把我接到‘龙’之后一转就不见了，当时我没在意，也没想那么多，直到后来我才醒悟他是背着我找你去了，我既气又急，找遍了大半个‘开封’最后才找到这儿来，在路上我就决定了，他要是伤了你，哪怕是毫发之伤，我不惜跟他温家闹翻，也要找他要回来，而且是加倍索还…”

白衣客神情微松，暗暗吁了一气，但他也向着轿投过歉然、愧疚的一瞥。

白衣客：“起先我本不知它是一本秘笈，也本不懂，只见它上面写着字还画着不少姿态不一的人像，觉得好玩，就把它偷偷怀里藏了起来，背着人的时候拿来看看，照上面所画人像学学，真到长大懂事学成之后才知它是一本武学秘笈，所以我说我是无师自通。”

白衣客呆了一呆，脸上微红，：“姑娘，我是听见这儿有人呼叫…”

白衣客说：“姑娘，我好好的，浑上下没有一伤。”

轿中人：“你要知，你这么替人挡着、遮着，人家可未必领你这份情啊。”

白衣客：“早在三年前就烧掉了。”

轿中人：“我却不在乎，你不安个什么？”

轿中人：“也许当初那手著秘笈之人怕秘笈沦落，或传扬开去，引起武林浩劫…”

轿中人：“这倒有可能，不过这可能也很小，因为据我所知…你这武学是跟谁学的，能告诉我么？”

白衣客目光一凝，：“怎么，姑娘！”

轿中人：“那你刚才为什么不说听见有人呼叫，而说看见温少卿在这儿追杀他的‘黑衣使’？”

“慢，”轿中人突然轻喝一声：“温少卿他究竟对你说了些什么？”

轿中人诧异地：“那你怎么能破这两‘寒星’绝学？”

白衣客：“姑娘，我所以这么，是遵从那秘笈最后一页上十六个字的指示…”

白衣客：“也许他是位百年前的异人。”

轿中人：“那倒也是，不过错非是我，换换别人对你这无师自通的说法是不会相信的。”

顿了顿，接：“以我看，那本秘笈可能是‘天外’独孤长明或‘大雷音寺’的枯心和尚留下的。”

轿中人：“可能，百年以前的人我知的不多，只是有名的人我也知。怎么就没听说过…”

白衣客微一：“是的，姑娘。”

白衣客神情为之震动，他刚要说话，轿中人已接着说：“不过也有一例外，那就是禀赋绝佳天份特的，像你，以我看你的禀赋很好，人也十分聪明，无师自通而有大成是有可能…”

白衣客：“姑娘，有些人不好名，有些人终生隐于山林，不为人听知。”

轿中人：“你是怎么回事，不是言谢就是激，难你只会说这两句，难我就稀罕你这两句？”

白衣客：“我告诉过姑娘，我是个贫寒的小家弟。寒家世代务农，我自小就跟着大人下田耕作，帮帮忙，打打杂，有一回犁过土翻，我从烂泥里检到一只铁盆，那只铁盒里装着一本残缺不全的绢黄小册，封面上只有‘归元真’三个字…”

白衣客：“姑娘料错了，在那十六个字下面是有四个字，那应该是当初手著这本秘笈之人名号，那四个字既不是枯心和尚也不是独孤长明，而是‘抱玉书生’。”

轿中人讶然说：“无师自通，这话怎么说？”

白衣客：“我不说过么，也许我是侥幸碰巧了！”

白衣客：“姑娘，何以见得？”

白衣客说：“说来姑娘也许不信，我这是无师自通。”

轿中人：“原来如此，这么说你的确算得上是无师自通，福缘也很是厚，那本秘笈呢，如今可在上？”

轿中人诧声说：“‘抱玉书生’，这是谁，我怎么没听说过武林中何时有这么个人？”

白衣客双眉一扬，：“姑娘似乎不必计较…”

轿中人：“恐怕你没留意，这儿离城门不近，又有房舍挡着，人在城门可看不见这儿。”

轿中人：“因为那秘笈上所载武学，能克制这两‘寒星’绝学。”

轿中人：“我为什么不计较，在‘大相国寺’前我是怎么说的，准敢犯你，就是跟我冷月作对，温少卿他把我的话当成耳边风，本没把我放在里…”

白衣客：“姑娘冤枉他了…”

白衣客歉然：“姑娘或许可以不在乎，而我却不能不…”

轿中人：“你会武，你应该知，武学不比别的，是需要有人指的，无师自通的事并非没有，或有所得，但不可能有大成，也就是说不可能像你这所学那么绝…”

轿中人：“那想必是一本秘笈。”

轿中人话锋忽转，：“不谈这些了，告诉我，你真是临城的时候看见温少卿在这儿追杀人，来看个究竟才碰上温少卿的么？”

衣客：“我刚说过，这两位奇人我连听都没听说过，又怎会跟他二位有渊源。”

轿中人：“我冤枉他了？你还护着他，替他说话，你这个人真是少见，要不是你有一绝所学，能破这两‘寒星’绝学，他非杀你不可，你还一味地护着他，替他说话，我真不憧…”

“不可能，”轿中人“这是绝不可能的事，你会武，而且一所学绝，你应该知，武学一途绝没有侥幸跟碰巧这一说。”

白衣客：“那…那我就不知怎么能破这两‘寒星’绝学了，也许我的所学也能克制这两绝学…”

白衣客毅然说：“姑娘，我说的是实情，假如为我伤了姑娘跟温家多少代的情，那我会终生难安。”

轿中人：“别这个，那个的了，告诉我，是不是温少卿不让你城，把你找到这儿来的？”

轿中人惊叫说：“烧掉了，这么一本珍贵的秘笈，你怎么把它烧掉了？”

白衣客心中激动，表面上却淡然说话：“姑娘的隆情谊，让我激…”

白衣客说：“我只是把我所以到这儿来，怎么碰见到温少卿的原因告诉姑娘，并没有那么多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