距离近了不少,已可清晰地看见人车,白衣书生目光一凝,惊叫说道:“好名贵的马车,竟然是…”
美比丘脸色微变,道:“马车虽名贵,但不及车前那几个人让人震动。”
白衣书生道:“怎么,你认识?”
美比丘道:“何只我认识,说出来你定然不陌生,名贵马车已然令人侧目,这几个马车前后护卫,简直就震惊武林…”
“武林?”白衣书生道:“这么说这不是谁家内眷。”
美比丘道:“难说,你且听听车前这几个人,最前面的那人号‘阴司吊客’,名郝无常,那四个男不男,女不女的是‘阴家四丑’,那车辕上赶车的是‘要命郎中’龚瞎子…”
白衣书生脸色微变,道:“这几个人我知道,没什么,但能以这几个人为车卫,那车中人就不等闲…”
美比丘道:“说得就是,谁家内眷有这大气派?”
白衣书生道:“简直让人震惊,走,咱们看看去。”说着,她就要往起站。
适时,那“莫愁湖”边马车帘掀动,车前几人恭恭敬敬接下一个云髻高挽,身着宫装,体态轻盈妖娆的女子。
美比丘脱口呼道:“霍冷香…”
白衣书生神情一震凝目道:“你说她就是‘六异’三神二佛一观音中的‘玉手观音’?”
美比丘道:“你看她手里拿的是什么?”
白衣书生微一点头道:“不错,那确是只玉手…”
讶然接道:“‘玉手观音’霍冷香何来这大能耐…”
美比丘道:“我也不信她能驾驶这些邪魔前辈,可是事实摆在眼前…”
白衣书生轻呼说道:“她要游湖?”
可不是么,那云髻高挽,身着宫装,体态妖娆的女子又由“阴家四丑”掺扶着缓缓行近湖边。
湖边,正停着一艘画舫。
美比丘道:“霍冷香有这等排场,这等能耐已令人震动,她竟在这时候雅兴游湖,更让人动疑…”
白衣书生霍地站了起来,道:“坐在这儿说,不如近前去看看。”
美比丘迟疑了一下,道:“你知道师父的庵规…”
白衣书生道:“就说我招你出去的。”
美比丘道:“我一个比丘尼,你一个美书生,你我从‘华严庵’里一起出去,要让人家看见,那后果…”
白衣书生道:“也好办,你走庵前,我走庵后,你我装作不相识,各走各的,到了那边你我但以眼色交谈不就行了么?”
美比丘道:“那更糟,眉来眼去像什么话,倒不如传音…”
白衣书生一点头,道:“对,我忘了,就是传音,我先走一步了。”话落,飘然下了“胜棋楼”
美比丘迟疑了一下,也跟着站了起来…
转眼间,美比丘走出了“华严庵”踏着庵前青石小径往湖边马车停处行去…
当她走完庵前青石小径的时候,白衣书生也从庵侧一条小路上走了过来,背着手,洒脱地迈步,湖风飘衣袂,她看上去益显飘逸不凡。
近了,美比丘走到了马车附近,她停都没停地从马车边上走了过去,只有“阴司吊客”郝无常投以诧异的一瞥。
车辕上龚瞎子闭着眼“阴家四丑”则站在湖边,面湖背岸,全心照顾坐在画舫上的霍冷香。
白衣书生跟着走到,她一直走到了“阴家四丑”身边,郝无常一双眼睁得更大“阴家四丑”也霍然转注。
白衣书生却皱眉远眺,自言自语地道:“偌大一个‘莫愁湖’,怎么只有这一条船…”
话声未落,只听画舫上响起一声银铃娇笑:“船家,把船划回去。”
已然撑离岸的画舫,很快地又近了岸,画舫里,霍冷香探出乌云螓首,未语先笑,娇媚无限地道:“这位相公莫非也要游湖么?”
白衣书生耳边传来美比丘话声:“此女貌美如花,心如蛇蝎,小心!”
白衣书生传音说道:“不入虎穴,焉得虎子,一亲‘玉手观音’香泽的机会难得,别人求也求不到,我岂能失之交臂,落个终生遗憾…”随即她自湖心收回目光,道:“这位姑娘…敢是跟我说话?”
“哎哟!”霍冷香娇笑说道:“你自己看看,这儿还有第二个人配称相公么?”
白衣书生忙道:“是我失礼,姑娘有何见教?”
霍冷香道:“相公是想游湖么?”
白衣书生道:“是啊,没想到偌大一个‘莫愁湖’,只有这么一条船…”
霍冷香道:“一条船已经够了,这条船坐两个人绰绰有余!”
白衣书生目光一凝,道:“姑娘的意思是说…”
霍冷香娇媚先笑,继而送过勾魂一瞥,道:“一个人游湖没什么意思,寂寞枯坐,连个说话的人都没有,我这些下人个个粗俗不堪,正感无奈,不想竟碰见相公这等读书雅人,这不是天意么,相公若不嫌弃,何妨下舫共坐,尽半日之欢?”
白衣书生忙道:“萍水相逢,怎好…”霍冷香道:“相公没听人说过么,能得相逢便是缘?”
白衣书生轻笑嗫嚅道:“话是不错,只是,只是我跟姑娘相识,只怕会招人…”
“哎哟!”霍冷香道:“相公这读书人真是腐,一回生两回不就熟了么,没有头一回永远也熟不了,不是么?我一个女人家都不怕,相公一个大男人家又怕什么,来个人,扶相公上船。”
有她这句话“阴家四丑”过来了两个,一人伸一手,老鹰捉小鸡般把白衣书生架了起来,走过去硬把她塞进了画舫里。
阴家二丑的动作快,白衣书生要叫喊挣扎时,人已进了画舫,脚下一个跄踉,险些跌进了霍冷香怀里。
霍冷香不躲反迎,伸柔荑扶了她一把,旋即,霍冷香微微一愕,目中异采飞闪,娇笑说道:“相公好嫩的肌肤,简直令我这女人家自叹不如。”
白衣书生脸微红,眉梢儿微扬,随即轻呼了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