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那闲工夫去顾别的,要不像大刀会那帮叛逆,会让它到京里来生根?”
“原来如此,原来如此。老哥哥我懂了,我之所以被当作叛逆抓进了查缉营,必是因为我去见过那位马老爷子。可是我又不明白了我去见马老爷子的事,查缉营又怎么知道的呢?”
彭烈犹豫了一下,忽又压低话声:“老弟,我没拿你当外人,你当京里这些当主儿的都是傻子,他们现在虽然没工夫去顾别的,可早就在叛逆之中安置了人,这样一旦将来自己的事了了,一旦要对付那些叛逆组织时,只消一声令下,马上就能掌握那些叛逆组织,你明白了吗?”
李燕月心头猛一震:“这么说,洪门天地会里,有官家的人”
“当然又何止一个洪门天地会。”
李燕月原曾一度怀疑彭烈跟他套近乎,是负有盘他的底的使命,而照彭烈那种向话法,也的确让人怀疑。
可是现在,李燕月知道了,彭烈是个胸无城府的爽宜汉子,这一番谈话真可以说是获益匪浅。
这种朋友值得交,至少,在这种处境下,这种朋友值得交,尽管彭烈刚才还要跟他拼命。
彭烈见李燕月没说话误会了李燕月的意思,道:“不管怎么说老弟你现在可以放心了,你现在是咱们神武营的人了,又得咱们那个主儿这么器重,凭他查缉营,就是杀了他们,他们也未必敢再动你了。”
李燕月索性将错就错道;“难说,老哥哥,一旦他们知道我进了神武营,在索大人面前告上一状,恐怕就又是我的祸事了。”
彭烈一摆手道:“那一说咱们这个主儿是何等人物,他知道怎么重用人才,耳根子岂会那么软,就算索大人听了他们的,你也大可以放心,你跟老哥哥我说了实话老哥哥我清楚是怎么个来龙去脉,有老哥哥我拍胸膛担保了。”
李燕月着实很感动但他一摇头道:“叛逆不比别的罪,我怎么能连累老哥哥你。““这什么活?”
彭烈显然不高兴了,双眉一掀道;“咱们投缘,咱们是一见如故,老哥哥拿你当知已,你要是拿老哥哥当朋友就不该说这种话,什么叫连累,为朋友本该两肋插刀。”
李燕月知道,不能再说什么了彭烈这种人他只要拿你当了朋友,就听不得这些个,再让他听下去,他非翻脸不可。
他感动,但他不明白,像彭烈这种汉子,真的会到神武营来当差,又怎么会被索尼这种挟天子、令诸侯,别具用心的辅政大臣所用。
他这儿正想着,听差的送进了酒菜。
菜不是神武营大小厨房做的,而是外头买来的现成酒菜,样儿不多,但每一样都很精美。
只彭烈跟李燕月两个人对饮,白振翊始终没来。
也许彭烈对白振翎了解得够,他没说什么。
也许李燕月对白振翊不够了解,他直觉地觉得白振翅这个人不愿意跟他接近,城府比彭烈要深得多,对这么个人,该当提防。
这一顿酒,直喝到四更天。
彭烈能喝,是海量,可是他已有六七分酒意。
豪迈爽直的人,一经有了酒意,更显得豪迈爽直。
李燕月喝得跟彭烈一样多,他却还像个没事人儿。
这一来.彭烈乐大了,他连拍李燕月的肩头,说得好,别的不冲,专冲这酒量,他也交定李燕月这个朋友了。
还是营管事进来说,李燕月的住处安置好了,彭烈才放了人。
出营管事带着李燕月到神武营为他安排的住处也是一个小院子。
李燕月怔住。
显然,名义上,李燕月是个班领,但是在待遇上,他却跟个大班领一样。
不过他没有看见听差。
当然,他不能问。
也许索尼怕别人说话。
的确,这样的待遇如果再来个听差,那未免太显眼了。
一厅什物都是新的,而且窗明几净,看上去挺舒服。
住处舒服,一觉睡得也挺舒服。
四更大才喝完酒,到了住处又跟营管事聊了几句,再洗个澡上床,天已经快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