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色与原先质料有异,武当三子就趁此时机跃上屋顶,消失于黑暗之中,白玉骐却不敢追去,因为他一走这边四人又将陷身四个魔头手中,那时就更麻烦了。
白玉骐忖度形势,要救“玉女”不能不及早起身,否则七天之内怕到不了武当山,目下自然没有再与四魔拚命的必要,当下一推熊玉燕示意她拉起晓霞。
熊玉燕虽然心中有些不自在,但她生性温柔,不愿违背白玉骐,只得轻轻把晓霞拉起来。
晓霞瞥了白玉骐一眼,似乎问白玉骐的意思。
白玉骐回头瞥了四魔一眼,只见个个怒形于色的瞪着那封信,当下也不多想,轻喝声:
“走!”
四条人影首先飘上屋顶,白玉骐等四人上去以后,才起身追上,奇怪的是四魔竟然连看都不看一眼,显然那封信的力量太大了,残云残月没有得到师傅的命令也不敢出手阻止,只有眼巴巴的看着他们扬长而去。
以五人的轻功那消片刻便离开了宝鸡镇十几里了,晓霞担心清风的生命,提议道:“白相公,我想到山下先停一下,各位先走吧!”
七面鸟急道:“那怎么可以?若等那四个老鬼追上来事情就难办了,我看还是再走一程的好。”
晓霞冷笑道:“这是我自己的事,并没有耽搁诸位的意思啊!”话落迳自抱着清风向上走去,美眸中闪烁着刚毅的光芒。
白玉骐急道:“姑娘且慢。”
晓霞闻声蓦地转过身来,秀目中透出幽恨之色,冷笑一声道:“你!”
当她目光触及白玉骐的俊目时,下文再也说不出来了,因为白玉骐的俊目中正闪射出无限关怀与歉疚。
白玉骐暗自一叹!低声道:“我们就上山吧!”当先跨步向晓霞迈去。
“七面鸟”心中只管急的不得了,但他深知白玉骐个性,已出口的事决不挽回,只好跟着走。
熊玉燕心中却泛起一阵酸味,但对白玉骐她能说些什么呢?她连自己在白玉骐心中占的是什么地位也不知道啊。
晓霞依旧强自冷漠的道:“白相公你们还有很多事要办,大可不必在此耽搁,我想我与妹妹进入山中他们也不可能找得到的,就是万一…”
“姑娘请你不要再说这些了,否则我更要愧疚得无地自容了。”语出至诚,但却十分的凄凉,是的,谁会了解这个外表刚毅的年青人,心中有着这多的艰难困苦无法向外人倾诉呢。
晓霞幽幽的点了下头,转身之际,粉颊上已挂着两颗晶莹的泪珠。
五人消失于林中,此刻东方已泛起一片乳白,黎明就要降临了。
他们在一处巨石林立的草地上停下,白玉骐从晓霞怀中接过清风,只见她脸白如纸,气若游丝,白玉骐见状心中大惊,因为这是表示说清风内腑已然离位,否则一个武功根基非常深厚的人,伤得再重也不该会这样的,白玉骐心中虽知凶多吉少,但却不敢表示出来,因为晓霞美目中正也透出绝望的关怀。
白玉骐叫晓霞与熊玉燕将清风扶起,分左右举起清风的手,白玉骐深深吸了口真气将内力提聚于两掌上,慢慢将两掌抵在清风的玉掌上,渐渐将真力输入清风体中。
白玉骐只觉自己的真力输入清风体中没有丝毫作用,如同滚滚流水堕入万丈深渊一般,好像永远也填不满。
晓霞与熊玉燕两道关怀的目光不时膘过白玉骐的俊脸,似乎想从他的脸上探出希望的答案,但那又有什么可能呢?她们看到白玉骐的脸色由红润而转苍白以外,什么答案也没有找到。
要知道,白玉骐这种以内功疗伤本来是十分伤体力的,尤其道中间只有输出没有收入的疗伤法,如果被疗治的人能够渐渐有些起色,而自己逼使真气流动,则疗治的人可以渐渐把输入的真力减少,而到达他能够自行运气的时候再把真气停止输入,这样就要省力得多了。
但这时白玉骐疗治的清风,却一丝没有反应毫无起色。
太阳渐渐由东方升上山头,金色的阳光透过林丘的岩石,一方一方的射在草地上,白玉骐苍白的脸上豆大的汗珠子不停的滚动着,但他仍不敢撒手,因为他没有时间考虑,万一清风治不好应又如何挽回晓霞那颗绝望的心,使她不寻短见,是以只有过一时算一时罢了。
突然,清风的樱嘴里始流出汨汨的鲜血,白玉麒心中不由一喜,因为他已觉出清风体内的真气已稍为能够自己转动了。
晓霞不知底细,见状只道妹妹已经无望了,登时急得落下泪来,但她触到白玉骐喜悦的目光时却又大惑不解,不知白玉骐为了什么欢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