计的目光盯在被扫出二丈以外的白玉骐身上,只见白玉骐静卧地上不动了。
上清道人双目盯在白己那只颤抖的手上,喃喃自语道:“你,你一生的缺憾就在这三掌上,你毁了一个无力抵抗的少年英雄!”
武当三子脸上却毫无表情,似乎这件事根本与他们无关。
场上依旧是一片静默,好像谁也没有勇气去打破这沉重的场面。
突然…
静卧地上的白玉骐发出一声深沉的叹息,身子移动了一下。
群雄不自觉的发出一声惊呼!“啊!他没有死!”
白玉骐内腑虽已破碎,但神志却还十分清醒,闻言不由激起他的傲气,心说:“我死也不要死在你们面前。”说着吃力的用双手撑在地上,用尽全身之力,将身体撑了起来,连幌了两幌,几乎跌倒在地,但他终于站住了。
只见他一张俊脸已经白得发青,眼神散乱,由其嘴上溢出鲜红的血迹,特别显得刺目。
他那视如生命的玉剑还遗落在地上,竟然毫无所觉。
白玉骐看了上清道人及武当三清一眼,冷漠的道:“该遵守你们的诺言了吧!”
“武当三清”见白玉骐没死,心中大大的恐慌起来…冷冷道:“师叔,是未用全力吧!”
上清道人冷笑道:“有没有用全力是贫道自己的事,不过三掌却已打过了,放人吧!”
“不过…”
上清道人见掌门人有反悔之意,登时心中大怒、冷笑一声道:“你们若敢不遵守此约,贫道拚着受武当最刻毒的门规制裁,也要把你三人立毙就地。”坚决的心意溢于言表。
群雄此刻也散发出一阵不平之声。
“武当三子”何等阴险,见状心知难称心愿,立刻改变言词…故作庄严的道:“贫道既已有约在先,岂有不遵守之理,只是师叔末遵祖师玉牌之命,此罪不能不追究罢了。”
上清道人坦然道:“贫道愿受门规处制。”老脸上显出一种英雄迟暮的凄凉。
天悟子挥手道:“放人。”
白玉骐闻说放人,心中不由一阵坦然,举步向峰的背面走去。
群雄大感惊奇,白玉骐明明是为了“玉女”而来,为什么“玉女”被释,他却不见她呢?尤其他此时内伤之重已濒临死亡边缘,更需要有一个武功像“玉女”这般高的人来保护他才对,而他…
上清道人沉声道:“白施主不是要见‘玉女’姑娘吗?”
白玉骐祗冷然道:“白玉骐不愿见任何人。”话落遂向峰后走去,经过群雄的身边,群雄不自觉的均退步相让,他们只觉得白玉骐脸上有一种凛然不可侵犯的威严。
不大工夫白玉骐就已没入林中了。
蓦地——
黄影一闪,坪上多了一个身着鹅黄衣裙,袖上绣有九条白龙的少女,只见她美目带煞,指着武当三子啜道:“你们三个贼道想怎么死,快说。”
天尘子冷笑道:“你知道你私闯本派禁地之罪是什么?如非有人代你受难,只怕你此刻早已化为灰烬了。”
“玉女”司徒凤一向目高过顶,闻言更怒,娇叱道:“那个敢代我受难。”美目环扫群雄,只见一个个脸上都显得十分愤怒,无疑问的“玉女”的高傲已引起他们的不满——
蓦地——
她那双透煞的美目落在地上的一只玉镯上,这正是她失落在鸡公山上的那只玉镯,只见她目中的煞气突然消失,跃落玉镯之旁,急急俯身拾起那只玉镯,两只纤纤玉手,抚弄不已。一派孺慕的光彩掠过她的美目,份外逗人喜爱,她这一派天真的表情,真把群雄看呆了,刚才对他那种愤怒也就消失于无形了。
突然,上清道人叹道:“就因为这条小小的玉镯,而把一个盖世奇才的少年英雄毁于武当山上,唉,人世间竟会有这种至情至性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