处,纷纷跪了下去,不大工夫,已跪了一遍。
云清真人扫了他们一眼,沉痛的道:“也许,贫道的想法错了,但我有生之年,却不愿改变这项决定,凡是我昆仑派的弟子,均应把武功视做健身之工具,不准任何人仗以欺人,否则,便是没有真心向道之决心,与各位上我昆仑的原旨,大相违背。
但是,贫道也决不留强各位,不管那一个,只要他以为这样做对他是一种约束,大可就此离去,他在昆仑所学武功,贫道也决不追回。
不过,他下山之后,不准仗此武功欺人,要是违背此言…”语落一停,双目突然射出两道骇人的煞气,沉声道:“贫道只要有一口气在,决不让他生于人世。”
云清真人,这番话说得非常沉痛中肯,但却没有一点威胁的成份,似是决心由昆仑派的弟子自己去抉择。
白玉骐心中肃然忖道:“想不到昆仑山上,尚有这等得道高人,唉!可见武林之中,并非没有真正的君子,只是我白玉骐所遇非其人罢了。”
昆仑派的弟子,一向敬重这位长老,如同神明,他的一言一行,都足以感化他们,而昆仑派的弟子之所以不出现于江湖之上,与人争长论短,也都是此人的力量,当然,他并非用严厉的门规来恐吓他们。
如今,这位年迈的长老,竟然说出这番沉痛的话来,虽然,他脸上依旧是那么平静,但要与他相处多年来的弟子们分散,如无沉痛的决心,又怎能说的出这种话来呢?因为,这等于是要解散昆仑派啊!
玄鹤惶恐的道:“师叔,弟子愿永远追随你,决不下昆仑一步。”
玄鹤此言一出,其他的弟子,也纷纷响应这:“我们愿永圉于昆仑山,…”
“我们决心修道,忘却嗔念…”
云清真人,平静而皱纹密布的脸上,此时突然又多刻划出好几道条纹,这些条纹,所代表的,该是他内心的激动。
时间在沉闷中悄悄消逝,明月,此时已偏向天际的山头,此时,该已接近五更时分了。
良久,良久,云清真人才沉声这:“你们都起来,回观去吧!”话落接着又道:“无情之死,乃是自食其果,以后我会告诉你们的,这也是一种教训,愿我派的弟子,今后勿蹈覆辙,以免悔恨终生。”
昆仑派弟子,一见长老息怒,宽恕了他们,心中都宽慰了许多,闻言如奉纶音,纷纷离坪而去,刹时之间,走得只剩玄鹤一人,侍立在云清真人身侧。
云清真人回眼看了看玄鹤道:“玄鹤,你怎么不回观去?”
玄鹤看看白玉骐等三人,不安的道:“师叔,他们:”
云清真人笑道:“他们人多是吗?”语气仍是那么平静。
玄鹤只道云清真人不知白玉骐有骇人的武功,见师叔态度如此从容,心中更加不安,但是,要说却又无从说起。
云清真人说:“这边的事,你不用管了,回去吧!”
玄鹤仍有些不愿,但却不敢违背云清真人的意思,只得怀着一颗忐忑不安的心,回观而去。
云清真人目注玄鹤消失后,突然道:“白玉骐,江湖传言,你恩怨分明,但是,你今天的做为,却与江湖传言竟全相违背。”
白玉骐对云清真人,已生敬重之心,虽然他此时的说话,有些难听,白玉骐心中却并无恼意,当即道:“晚辈并未杀那无情真人。”
云清真人道:“但他却是死在你手中的。”
白玉骐淡然苦笑道:“是的。”
“他过去可曾对你说过什么?”
白玉骐缓缓仰起俊脸,望着天际明月,黯然道:“他说过,‘天光血影’被破之日,也就是他偿债之时…”
云清真人道:“而令你破了是吗?”
白玉骐默然点点头。
“你很守信。”
白玉骐道:“‘天光血影’,白玉骐乍会之时,曾赖他救过数次活命,此恩白玉骐并末报答。”神色十分伤感。
云清真人精光四射的眸子一直注定白玉骐脸上神色,白玉骐话声一落,他立刻又问道:
“玄云你过去认识吗?”
白玉骐摇头道:“不认识,但他却要率领昆仑弟子重人江湖。”
云清真人道:“这会妨害到你吗?”
白玉骐摇头道:“不会,但从此以后,江湖将再度掀起血雨腥风,使昆仑派与武林中人,惨遭涂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