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贼子尔敢!”
一条淡白人影,疾如一缕轻烟,闪电般向林内射到。
人影未至,一缕强劲无比的罡风,已袭向蓝九卿背后命门要穴。
蓝九卿正在欲火高腾之际不料变生肘腋,陡闻叱声,心中一惊,欲念顿消,他不愧是个机警狡黠的人,惊慌中神志不乱,顾不得再逞兽欲,匆忙中一个懒驴打滚,向左滚出一丈有余,竟让他无巧不巧地躲过背后一指。
来人功力似已练至收发自如地步,蓝九卿方一躲过,指风劲力也倏然而失,不然地上昏迷中的仲孙双成胸前挨此一指,非香消玉殒不可。
蓝九卿被来人撞破好事,心中恼恨已极,恨不得将来人生啖活吞。
一挺身,站起身形,目射凶光地朝来人一注。
这一看,不由看得他怒火顿消,色心又起,心中暗暗欣喜不已。
原来,赤裸裸的仲孙双成身边,已不知何时绰立了一位风华绝代的白衣姑娘,正粉靥堆霜,凤目含煞的盯着自己。
蓝九卿被这一双妙目含煞的神光,看得心中一懔,暗忖一声:“这绝色的妞儿好一双犀利的目光!”
他色令智昏,不知煞星已到,旋又自讨道:“这妞儿看来比仲孙丫头还美,只是煞气太重,我何不也将她擒下,来个一箭双雕,好好消受一番?”
忖思至此,顿忘利害,一双鹰目凝盯在白衣姑娘满布寒霜的娇靥上,呆呆出起神来。
也是这色中恶魔该道报应,没想他自恃武功,色欲薰心下。终于落得个残废。
白衣姑娘一击不中,也自暗惊他反应灵敏,应变迅速,但因仲孙双成赤裸裸的被制,躺在地上,意欲先为她拍开穴道,再对蓝九卿施以严惩。此时一见蓝九卿那一副下流色迷神态,不由气得柳眉倒挑杀机顿生,暗说一声:“该死的畜生,死到临头犹执迷不悟,等我拍开这位姑娘穴道,必先挖出你一双贼眼,方消我心中之恨;’,玉手微抬,正要拍开仲孙双成被制大道,突然心中一动,倏又将手收回,暗暗自责道:我怎会如此糊涂,稍时这位姑娘醒来,发觉情形有异,不立即自绝才怪!
暗忖至此,俯身将蓝九卿遗在地上的那件绸质华丽氅袍,盖在仲孙双成赤裸晶莹娇躯上,然后抬起身子,对蓝九卿冷冰冰的道:“尊驾仪表颇为不俗,想不到竟是个凌暴妇女的衣冠禽兽,多亏你那声似狼嚎的长笑将我引来此地,否则这位姑娘的清白岂不遭你玷污?本姑娘平素嫉恶如仇,像你这等淫恶之人,更应杀无赦,杀你,怕污我一双手,小贼,你还不与姑娘立即自绝!”
蓝九卿在白衣姑娘头一句话出口时,便自从色心中醒觉,他静静听完白衣姑娘一番话后,不但毫不动怒,反而满脸堆笑,一笑嘻嘻地道:“姑娘贵姓?在下六神通门下风流郎君蓝九卿…”
白衣姑娘见他不但恬不知耻,反而腆颜淫笑,不由厌恶已极,杀机一现,秀眉顿蹙。
蓝九卿会错了意,以为对方乍闻自己是威震宇内的师门名号而暗自心惊,满面得意神色地微微一笑,淫秽地接道:“这回事儿,乃是人生大事,谁也免不了这一道几,何言淫恶?姑娘如此雅人,说这话不显得太迂腐了么?”
白衣姑娘见他死到临头犹自满口污言,越说越不像人话,气得粉面发白,秀眉连轩,暗忖:这种人委实留他不得。冷冷喝道:“死到临头,你还不知耻,看来你是要姑娘亲自出手了!你要知道,姑娘出手向来不留全尸!”
蓝九卿不知死活,仍然涎脸淫笑道:“对!对!姑娘亲自出手,确比在下自绝要好得多,在下纵死在姑娘纤纤玉手之下也是‘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二字尚未出言,白衣姑娘已是粉靥含煞,秀眉倒挑,怒叱一声:“小贼找死!”
玉手微挥,一股凌厉罡风,疾向蓝九卿胸前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