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许多老人都喜欢用这种眼光看着我他不知道,他的一举一动都容易引起老人们的感怀…“二哥,留神”仇摩的惊呼唤醒了慕天雕。
万俟真的皮索已到了当头,那迷迷的锐风宛如死神的钢拂,如刀刃一般刮过慕天雕的面颊。
慕天雕急切之中不知该用那一招来御击,他本能地举剑一撩——
“啪”一声,长案卷上了剑身,慕天雕陡觉虎口一热,他一急之下,猛提真气,一股内劲随剑而发。
万俟真长啸一声,啸声苍劲而浑厚,霎时而生风云变色之概,他已再度发出了藏派绝学股禅神掌的功夫。
慕天雕沉声吐气,双掌陡红变白,玄门正宗的玉玄归真也发出一拼,
“嗤!”一声,两股回异的惊世力道一触一亮然发出一种水浇炽铁的声音,慕天雕持剑的手腕微微震动了一下,万俟真竟也一颤双肩。
柔软的皮索竟如一根钢棍一般,直挺挺地与慕天雕的长剑相叠,慕天雕随着内功的一攻一守,身形也二叫一后地晃,却借着一晃之势,硬生生往前攻跨一步。但万俟并没有退后,只是须发一阵飞扬。
所有旁观的人都浑忘一切,一步步走近两人拼斗的地方,形成了一个圈子。
慕天雕微微翻起了眼皮,天空是一片金黄色的灿烂,他深深地吸入晨风的清凉,那种恰然的滋味令慕天雕感到异常兴奋。
那是朝气,朝气,少年的精神!
于是他猛然吐气,把玄门内功提到十成,一举而攻。
万俟真坚持着只用九成真力发动般禅掌力苦撑,慕天雕的真力如排山倒海般沿着皮索攻入,他的汗珠骤然猛暴,滴在杂乱的胡须上,终于勉强渡过了这一击。
这是他的经验取胜了,只见慕天雕的攻势方竭,他的般禅掌立刻发到十成,长剑和皮索相叠处发出咔喳一声一,慕天雕猛觉一阵眼花耳鸣,他心底大叫一声不好,接着便是万钧力道压上身来…
“轰”一声暴响,直如天崩地裂一般,所有人的惊叫声皆被压了下去,漫禾只见飞扬拘魔上,
尘沙渐渐落了下来,慕天雕和万俟真各站一方,慕天雕的剑落在地上,万俟真的皮索只剩下五寸长的一个把柄。
地上赫然出现一个半丈方圆,深一尺多的大坑,坑旁一截截的全是皮索寸断后的“还骸”!
慕天雕的脸色白中泛青,充满了杀气,他的身躯微微抖着,只是他竭力挺起胸膛,掩饰着某种痛苦。
万俟真却是面如猪血,伸手摸了摸胡子,似乎想藉这一个动作来冲淡他的紧张,他沙哑地喃喃自语,那声音令人觉得无限的哀伤,像是迟暮的英雄望着自己孤寂的影子:“先天气功…先天气功…”
“哇”一声,万俟真吐了一口鲜血。天台魔君一生和人动手,这是第一次见到自己的血!
于是众人的目光立刻不约而同地转向慕天雕,他的脸色已恢复了原状,乖戾的杀气一扫而空,白晰的面颊上带着温文的书卷气——
只是,那种白晰令人感有些骇然。
他缓缓地道:“万俟真,现在你该说出蛇形令主和贵教的关系了吧?”
万俟真急促地喘了口气,用力摇了摇头,嘴角的鲜血随着摇动摔出老远。慕天雕慢慢地道:“蛇形令主是你们的教主吗?”
他的声音更加微弱了。
万俟真蠕动着嘴唇,却没有发出声音。
慕天雕平缓地道:“你说什么?我听不见。”
万俟真缓缓地转过身来,一步一步往来路去了,他的部众如梦初醒一般,连忙跟随而去。
似乎没有看见,慕天雕仍低声问:“万俟真,你怎么不说话?”
仇摩觉得有些不对劲了,上前两步,正要开口,慕天雕又道:“万俟真,你怎么不说话呢?”
他似乎已进入半昏迷状,眼前的一切根本就看不见,只是一股意志力支持着他的身躯,迷迷糊糊一遍又一遍地低问着。
仇摩大吃一惊,连忙上前,只见慕天雕摇晃了一下,忽然倒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