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力的最后一刹那…
慕天雕很快地奔到了山脚崖下,他喃喃低呼:“婉儿,婉儿,原谅我的苦心吧!…如果我能活着回渡此谷,我立刻就来寻你啊…”四周是茫然的,慕天雕的心也是茫然的,他想:“有一个迷信,凡是向大难滩挑战的,都会死在大难滩之中,可是…我一定要回来!”旋风卷着黄沙,他已渡到了一半的路程。
他伸手拂理散乱的发角,极其潇洒地一掠数丈,终于,这全真一代少年高手渡过了大难滩。
他才一踏上石岸,立刻发觉那石崖上有一片零落而深刻的足印,那群足印大小形状不一,显然是好多人的足迹。
他想到为什么有这么多人上这谷中孤峰上来?他们是来此何干?他机警地四周望了一眼,不见一个人影,只是周遭阴森的气氛给他一种难言的恐怖之感。
过了一会,仍然没有动静,慕天雕缓缓走了出来,他微一耸身,轻飘飘地飞上了高石,他用自嘲消除心中疑虑和恐怖之感,喃喃道:“我真变得太过多疑了,如果一天到晚这样,只怕不出十天就得变成疯子。”
就因为他这么竟搁了一下,那南疆百蛊珠已超过了它的发毒效期,慕天雕意外地逃过了一却。
忽然,一件东西吸引他的注意,在右边山崖上石角上有一件东西随风飘扬,他忍不住心中的好奇,猛可一个转身,向右边山崖攀登。
当他翻到山崖之上,他惊叫起来,原来地上躺着一个峨冠道士,气色题不刚死不久。
道士全身没有伤痕,真不知如何致死,慕天雕仔细地查看一遍,他眼光落在道士的腰间短剑上——
只见剑身上刻着一有小字:“金剑为盟、青城独尊”
慕天雕哦了一声,他喃喃道:“难道他是青城的掌门人?”
他猛一抬头,只见五步之外,石崖转角处又露出一只脚来,他吃了一惊,但立刻镇静下来,身体贴着石壁一步一步走过去,当他转过了崖角,骇然躺着二十多具尸首,慕天雕怔住了。
他俯下身来杏一看,在他脚前一具尸首仰天卧着,是相貌十分英俊的儒生,颈上挂着一串珍珠,全是红色的,通体透亮,一共是九粒,他不禁低声惊叫:“这人必是昆仑掌教东门俊了,这九粒红珠正是昆仑掌教的信…”
他侧目右看,一具魁梧的尸首俯卧,双臂平伸,一只手掌微曲,石地上显出一只暗金色的掌印,他知道这人必是漠南金沙掌门郝天雕了。
他茫然地站起来,眼前这许多尸体,似乎全是武林中一脉之尊的人物。他不解地跨过一具具的尸首前有,到了狭道的头上,躺着最后一具尸体,那是一个五旬左右的老人,脸上露出奇异的表情,似乎是一种死不瞑目的神色,他蹲下身来,细看之下,使他大鸣而起:“崆峒神指,崆峒神指,这是仇三弟的师父…”
他强抑满腹激动,地上有一有刻入石面的字:“我明白了,塞北大战的秘密…毒…”一字比一字刻得浅,到了“毒”字,下面没有了,想是写到这里便气绝身死了。
慕天雕喃喃重复地念着这一有字,他心中早就推断了一大师必是中人暗算,以毒相害,这时益发相信自己的判断,但究竟是什么毒有这么厉害?他茫茫然望着崆峒掌门的面孔,他喃喃道:“死不瞑目!是啊,多少人死在这谷中,也有多少人死不瞑目啊…”慕天雕感到难言的难过,他觉得自己有一个强烈的欲念,就是赶快离开。于是他飞快地反过身来,拼命地向最高山峰纵去。
他到了峰顶上,方才立定,只见对面默然站着一个人,正是万恶的天全教主!
天全教主走到慕天雕前五丈之处,沉稳地停住了脚,他和慕天雕互相地打量着,良久,他沉聋道:“姓慕的,你真来了!”
慕天雕仰天大笑道:“这话该让我来说的!”
天全教主不解地道:“怎么?”
慕天雕一字一字地道:“你罪恶滔天,万死不赦,居然还敢来赴约?”
天全教主冷冷一笑,过了一会,忽然轻轻叹了一口气道:“慕兄年纪轻轻,一身功夫如此了得,在下一向心仪不已,想不到造化弄人,一时之瑜亮,竟不能并存于此世…”
慕天雕又是哈哈大笑起来,他轻藐道:“朋友你可比喻错了——”
天全教主走近了一步道:“请教——”
慕天雕道:“无论教主你是意欲把阁下自己比作孔明或周郎,那都是侮藐先贤,哼!”天全教主不料木呐的慕天雕竟然说出这番话来,他不禁微微一怔,干笑一声道:“依慕兄说便怎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