瓶。
梅婆婆自小把白凤公主带大的,深知她的个性,见状沉叹一声道:“公主,假使他们知道你没有服下那颗大还丹,你知道那后果吗?”
白凤公主坚定地道:“我不再计较那些了。”
梅婆婆不安地道:“公主,这却是为了什么呢?”
白凤公主冷声道:“我欠了人家。”
梅婆婆黯然地摇摇头,朝忆莲点了点头。
忆莲伸手从白凤公主手中接过玉瓶,轻移莲步走到寒松龄身侧,伸手递了过去,道:
“寒公子,它可以立刻治好你的内伤。”
寒松龄没有伸手去接,失神的目光缓缓转到白凤公主的粉脸上,道:“公主,它对你的重要似乎并不亚于对寒松龄。”
白凤公主芳心涌上一丝暖意,但却未形之于色,庄重地道:“寒松龄,理由方才我已说过了。”
寒松龄郑重地问道:“公主在近期内需用它是吗?寒松龄可否知道那个日期?”
白凤公主毫无表情地道:“那是我自己的事。”
寒松龄凝重地盯着忆莲道:“姑娘请收回去吧!”
白凤公主粉脸一变,沉声道:“寒松龄,你真的不用吗?”
寒松龄避开她的美目,沉声道:“寒松龄要知道那个日期。”
白凤公主粉脸一沉,冷声命令道:“忆莲,就把它丢到雪中去吧。”
忆莲一呆,为难地望着寒松龄叫道:“寒公子,你…”寒松龄冷漠地笑了笑道:“公主,事情起因于你放我进谷,寒松龄既然领了你的情,就不能不接受这突来的遭遇,公主,你并没有欠我什么。”
白凤公主芳心突然又觉得一冷,寒松龄冷漠的语气,使她心寒。
白凤公主语气缓和了一些,道:“距今还有十天。”
寒松龄接过玉瓶,打开瓶盖,把那颗大还丹倒人手中,然后服了下去。
寒松龄盯着白凤公主,诚恳而沉重地道:“如果天从人愿,七天之后,寒松龄将还公主一样功效数倍于此丹的药物,如果,七天之后,寒某投出冷潭谷。”说到这里,声音突然黯然地沉了下来,缓慢地继续说道:“公主,寒松龄今生就不能还你任何东西了。’’话落缓慢地盘膝闭上了眼睛,运功调息起来。
白凤公主芳心大大的震动了一下,她只觉得鼻酸欲泣,赶忙把目光从寒松龄脸上移开。
约过了顿饭工夫,寒松龄毫无血色的脸上开始转红了,众人暂时忘却了日后的一切,齐觉心头一松。
再过了一炷香的时间,寒松龄睁开了又恢原有光芒的星目,缓缓从地上站了起来。
梅婆婆望着寒松龄那张仍带有血迹的俊逸的脸儿,突然问道:“老身知道不该过问我的事情,但是老身却一直想解开二十年来我心中那个一直无法解开的谜。”
寒松龄回头望望冷潭谷谷口,沉重地道:“谷中寒松龄要去会个人。”
梅婆婆道:“老身假使没有想错的话,他一定是你寒剑门的一个大敌。”
白凤公主的目光也迫切地凝注在寒松龄的俊脸上。
寒松龄摇头笑了笑道:“老婆婆,你猜错了,他是我师叔。”
梅婆婆闻言‘惊道:“你怎么说那是生死关呢?”
寒松龄道:“那确实是生死关。”
梅婆婆迷茫地道:“你师叔与你师父可是…”
寒松龄道:“他们是情同手足的师兄弟。”
梅婆婆大感不解地问道:“你师父教徒弟,他却一个个地将他们杀害了,孩子,老身实在无法理解。”
寒松龄郑重地道:“那不是杀害,而是要试试他们能不能在武林中立足,这是师祖临终的遗命,因为一个人自己竭尽心力教出的弟子,自己总不忍心杀害,才把他们分开。”
梅婆婆仍然不能理解地道:“江湖上武功不如你们的,比比皆是,他们不是都能生存下去吗?”
寒松龄沉重地道:“老婆婆,方才寒松龄已经说过了,能立足并不一定就是指的能使自己活下去了。”
白凤公主粉脸突然一变,小樱桃口启动了一下,但却没说出要说的话来,显然她已明白寒剑门这安排的苦心了。
梅婆婆想了好一阵子,才道:“孩子,你是说有一天假使你生离冷潭谷的话,你还得完成一项更艰苦的任务?”
寒松龄点点头道:“老婆婆,你明白了。”
梅婆婆怜惜地叹息了一声,道:“孩子,你能负担得起吗?”
寒松龄克制住心头的激动,低沉地道:“上天只使寒家留下我一个,也许就是认为我能负担得起。”
白凤公主此时突然开口道:“上天绝不会只给人留一条路。”
寒松龄目光转向白凤公主,道:“但它却只给我寒松龄留下了一条。”
白凤公主道:“因为你只认定了这一条。”
寒松龄笑了笑,道:“公主,你生活在一个安定的环境中,因此,你不知道这里以外的一切,他们已张网等着我很久了。”
白凤公主自然地流露出了内心的关怀,脱口道:“他们?谁?”
寒松龄道:“整个武林,公主,你不会相信是谁。”话落向众人望丁一眼,寒松龄道:
“寒松龄告辞了。”
白凤公主脱口道:“我想,因此你得走这条路?”话声有点感伤。
寒松龄笑笑道:“是的,这是我唯一的一条路。”话落转身大步向冷潭谷走去。
望着寒松龄渐去渐远的背影,梅婆婆怜悯地自语道:‘他只不过是个孩子,悲惨的岁月却已磨尽了他孩童应有的欢笑,唉!”
白凤公主却以几乎听不到的声音,喃喃自语道:“生死关,生死关。”
一直看到寒松龄的背影消失于冷潭谷人口,梅婆婆才转向仍在出神的白凤公主道:“公主,我们得回去了。”
白凤公主收回视线,轻轻地“嗯”了一声,道:“是的,我们该回去了。”
梅婆婆似乎了解此时这些少女的心情,说了一句不着边际的话,道:“吉人自有天相,我们走吧。”话落领着众人,向来路走去,谁也没有再开口。
寒松龄一进入冷潭谷,突听一个冰冷的声音道:“娃儿;你手中拿的可是寒玉剑?”
寒松龄吓了一跳,目光寻着发声处望去,只见左侧两丈左右处的谷口崖壁下,站着一个长发齐腰,虬髯满面,面目难辨的怪异老人,由那头白发估计,此人起码也在八旬以上了。
寒松龄没有时间打量周围的环境,恭身道:“正是,前辈可是师叔?-老人冷冷地道:
“在名份上是如此,天快近午了,这就开始吗?”
寒松龄只觉得他的话句句冰冷如刃,令人心寒,闻言忙道:“但听师叔吩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