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会,暂且不提,却说笑面天王曹晋送走一线天后,他口中虽说舍不得离开长沙基地,事实上却立刻带领宋晓峰与朱五绝,连同除去桑林二老的九位老魔,迁到一个极其隐密的地方,开始督导宋晓峰与朱五绝日夜练功。
笑面天王曹晋倒不经常和他们在一起,只是每两个月来检查他们的进境一次,他不在时,除了按照预定进度,由九位老魔传捻武功外,并特别指定谷中鹤照管宋晓峰,杜伐照管朱五绝。
宋晓峰与朱五绝一见面,心中各怀鬼胎,彼此都有除去对方的存心,因此明争暗绝方兴未艾。
表面上,朱五绝对宋晓峰可真好,大哥前大哥后,把宋晓峰当作是亲兄长一样尊敬一样侍侯。
就那些杀人不眨眼的老魔头见了,也无不交口说朱五绝一声:“这孩子知道守份,将来一定忠诚可靠。”
常言说:“千穿万穿,马屁不穿。”听说天下最直的关老爷守南门时,就被人送了一顶高帽子,而将那人放进了南天门。
连关老夫子都不免偶然被那人拍上一记,而捋髯含笑,普通凡人,那就很少有人不乐于受用。
朱五绝施用这一招,把几个老魔头拍得云里雾里,又定宋晓峰拍得几乎改变了对他的观感。
要不是谷中鹤的一句话,宋晓峰可能真的改变对朱五绝的视感,而把他引为知心助手。
那是在一天做完功课的下午,谷中鹤望着朱五绝离去的背影,忽然摇头一叹道:“这孩子笑里藏刀,叫人太可怕了。”
宋晓峰似蓦地听到一声惊雷,全身陡的一震,道:“谷师伯,你也觉得他可怕?”突然之间,清醒过来,他因早有此念,所以,一开口就说出这种话来。
谷中鹤讶然道:“你也不糊涂?”
宋晓峰讪讪的一笑道:“小侄一上来就觉得他有点可怕,但近来又忘记了他的可怕。”
谷中鹤道:“他能叫一个人忘记他的可怕,你道可怕不可怕。”
宋晓峰仰面望着谷中鹤道:“他到底未能逃过你老慧眼。”
谷中鹤道:“老夫是别有原因。”
话声顿了一顿,但不待宋晓峰再问,接着又道:“老夫今天是你的保护人,你将来的成功,也就是老夫的光荣,本能上老夫就对他有着一层防范之心,所以常能保持一份清醒。”
宋晓峰暗叹一声,忖道:“我所为何来,但却不能保持灵明清朗,看来还是修为不够…”
忖念中,谷中鹤忽然话声一转,指向他道:“老夫看你也不简单!”
宋晓峰暗中一凛,说道:“小侄有什么不对?”
谷中鹤咀角含着微笑道:“你很会保留实力,每次考验你只是虚应事故,适可而止,你说老夫说错了没有?”
宋晓峰知道既已被看破,再加否认,便会越叫人起疑,只得点头道:“保留一点,免得被朱五绝追得喘不过气来,只不知曹师伯于朱五绝看出来没有?”
谷中鹤道:“朱五绝不会比你笨,他会看不出来,你曹师伯要看不出来,他能够被大家尊为老大么!”
宋晓峰止不住提心吊胆的道:“小侄可弄巧反拙了,这却如何是好?”
谷中鹤一笑道:“你曹师伯没有怪你,朱五绝奈何不了你,你怕什么?”
宋晓峰长吁了一口气,道:“曹师伯不会因此对小侄改变心意?”
谷中鹤道:“他不在乎这些,只要你能替他争到武林盟主候选人代表权,他就高兴了。”
宋晓峰酸溜溜的道:“曹师伯既选定了小侄,为什么又把朱五绝也留了下来?”
谷中鹤道:“他最初的意思,是利用朱五绝刺激你,要你发奋用功,现在看来,他已真的喜欢朱五绝了,说不定你们将来得再分一次高下。”
宋晓峰蛮有自信的一昂头道:“小侄自信在一年之内,他还赶不上我。”
谷中鹤笑了一笑道:“不见得…老夫问你,鬼影子单老儿的‘百变游身’教给了你没有?”
“教给小侄了!”
“吴老儿的‘丧门七杀’,杜老儿的‘摧心白骨掌’,连老儿的‘临门三叩’,郑老儿的‘阴磷子母弹’,童老儿的‘一点红’,温老儿的‘酥心蚀骨吹’,樊老儿的‘飞星快斩’也都教会你?”
“也都教给小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