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霞体内痛楚略解,人已疲惫不堪,睡得十分香甜。
缕缕芳息,吹气如兰,使杜珏心房一阵摇荡。
突然一阵狞笑,自岩石后面窜起两道高大黑影。
熟悉的苍劲口音叱道:“小子,几乎被你逃脱,原来藏在这裹疗那丫头的内伤!小子,若容你逃出幕阜山去,本宫从此就鸡犬不宁了…”
来人正是玄宫的高手,左辅、右弼两个黑衣老人。
杜珏吃了一惊,只好先把表姊推落地上,长身而起,准备和二人决一死战,只有击败敌人,方能把表姊平安救走。
他傲然而立,冷笑回叱道:“玄宫朋友,为何不敢露出真名实姓?群打群殴,最为卑鄙无耻,现在既然你两位来此,凭本领见个高下就是了,何必多逞唇舌!”
右弼黑衣人点点头道:“小子,老夫公输庆良,这是本敦玄坛左辅澹台独秀,小子,让你死也死个明白!你小子如果有种,就不要夹尾逃走。”
杜珏十分机警,先向他们身后望望,见只是左辅、右弼两人,那一群黑衣汉子并未跟来,略为放下了心。
他怕和这两人恶斗时,无法兼顾表姊。
杜珏一挥手道:“下面谷中地面宽阔,杜某奉陪你俩三百招!”
左辅、右弼,一阵咯咯狞笑道:“很好,将你小子打败之后,不怕这丫头逃上天去!”
三人同时飘身纵起,先后飞落谷中空旷之处。
杜珏也不再搭话,施展“河岳流云”剑法招式,双臂齐伸,一招两式“独采骊珠”、“玄鸟划沙”分取两个黑衣老人。
左辅、右弼,也各以奇诡招法化卸,又同时呼隆隆,各拍出一掌。
杜珏招势未老,又化分为“云锁青岚”、“青峰夕照”两式,并将无相神炁贯注掌心,拍、点、擒、纵,把两人拍来的力道,硬撞回去,又探臂分取二人“肩井”、“腰俞”各大穴。
澹台独秀、公输庆良这两人的名号,在武林中却未听人说过,杜珏以为不过是黑道中的巨枭,自己江湖经验缺乏,也不管他们是何来历,立即展开一轮横攻。左辅、右弼功力不弱,身法也极为虚灵。
三人立时兔起鹊落,互相翻身纵跃,展开一场激斗。
这次,杜珏减少了许多顾虑,又没有少女黑衣人在四周纠缠暗袭,更为得心应手,两位玄宫高手,竟略居下风。
三五十招过后,左辅、右弼的掌上劲力竟越来越威猛雄厚,杜珏力敌两个强敌,已感非常吃力,他刚才为表姊运功疗伤,消耗内力不少,所以一时未能调运复原,激斗时间一长,真力更加亏耗。
突然一道淡黄色身影,自东面翩然飘纵而来。
杜珏既已觉出自己内力略形衰弱,就不再和左辅、右弼硬拼硬接,只以峨嵋本门金刚十八掌,旋身游斗。
杜珏口中已微微发出喘息之声。
只见那道黄影一闪,恰好纵至明霞躺卧的山凹上面。
杜珏看出来人竟是一位鸡皮鹤发的老道姑。
老道姑远远向他三人望来,惊叫道:“久不出现江湖的五阴黑煞手,加上一元紫霞功、邪功,这两个老家伙,来历很不平凡了!”又点点头地赞叹道:“峨嵋派人才鼎盛,这少年年未弱冠,居然有这么深厚的无相神炁,的确难得之至!”老道姑话音未落,突然发现了地上的明霞,她惊叫道:“啊呀!霞师侄怎么受了重伤?”她身形飘落下去,俯身看视明霞。
左辅黑衣人忿忿嚷道:“公输兄,昆仑五子中的霭云子也敢来九宫山找碴,不如我俩分开一位,去对付这老道婆!”
右弼老人却摇摇头道:“姓杜的小子非常扎手,我们不能分开,那老妖婆只有等会再行料理了。”他说完,立即撮口仰天一声长啸。
啸声回旋空中,历久不绝。
远处东面一片黑影滚滚闪动,立有一声啸音远远相应。
杜珏无法分身,一面急急迎敌左辅、右弼,一面高声叫道:“老道婆,请你快快把我表姊送出山外,玄宫大批恶煞立即前来接应他们了。事不宜迟,从速逃走为上。”
左辅黑衣人一阵怪笑,喝道:“小子,你自身难保,还想点醒昆仑派恶煞逃生,小子,乖乖纳命吧!”他向右弼一施眼色,两人立即圈掌齐挥。
他们各各震出两股真力,上下左右把杜珏圈入劲力旋飙之内,杜珏无法纵避,不得已也震出无相神炁相抗。
砰隆一声爆响,杜珏闷哼一声,被两人合运的力道,震卷得一连倒退丈余,胸前气血一阵翻涌,脸色泛白,大张口喘气不止。
这时,纷纷黑影涌上前来,正是那些黑衣汉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