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霜雪的尺许小刀,恶狠狠的往右手五指上砍去。
偏巧这时的谭秋山太过自信,把事料错,他以为王三寡妇虽然凶悍,终是女流,受此重创,掌骨已断,休说手已残废,痛楚难禁,再不收势赶紧医伤,命当难保,当此性命生死关头,就算恨极仇人,也必先顾了自身,才能打点报复之想,急切之间,对方决无余力还手。
同时,他已发现叶明霞等人那只小船,由斜刺里驰来,破狼横流,其疾如箭,以为来势有异。
最奇的是船上坐着四位姑娘,服色各异。
且在敌我斗法之际,忽然来此异船,不知是敌是友,什么路数,心生惊疑,暗忖:“自己名震江湖数十年,平日谨慎宽和,不作绝事,是以从未失过风,但自己仍恐树大招风,盛名遭妒,因而洗手退出江湖,已有好些年不会在外走动了。
这次如非老友与敌结仇,而王三寡妇在乃夫死后,益发淫凶骄狂,无恶不作,前两年仅只危害行旅商客,近年来更是道行逆施,为了想给自己儿子开道闯字号,更是专寻排教的人作对,木门后辈吃他亏的已有不少,自己身为排教长老,岂能不闻不问,如果自己再不出面,实在说不下去,再经一干后辈弟子再三哀求,这才勉强出场。
无论邪法武功,对方都不是敌手,但她恃着姿色未衰,善于结纳,江湖上邪派人物,她却认识不少。
自己先前一时的疏忽,误中诡计,将木排拆散,经用法力聚集之后,为防泼妇还有别的奸谋毒计,她虽奈何不了自己,但恐她去暗算木排上那些水手。是以,先在环排附近水面下了禁制。”
此刻,船上竟是毫无一点动静,他不禁感到有些奇怪,又忖:“她又再闹什么鬼?莫非要使自己数十年声望败于一日,如闹个声名全毁,那就糟了。”-
心念转动间,仍然认定王三寡妇不足虑,小船上的人,如果不是敌党还好,如是敌党,却要凶多吉少了,暗中忙即戒备。
就在他心神微分,目光只顾注定那突然飞来的一舟,却把身后强仇忽略过去。
虽然小船来势绝快,不过一会工夫,王寡妇那里已然发动,她一刀下去,先把右手第一节指骨斩断了四截,同时一片红光闪过“刷”的一声巨响。
谭秋山所乘木排,和后面临近相衔的木排,立即中断为二。
这样的邪法也颇厉害,事前若无防备,或者事情一经发生时无力抵御,还没等她施展出全部威力,就这么一下,为首四排上的人,在谭秋山法力护持下,尚不致于死,可是其他排上的人和所有的生物,也和那数十百根径尺以上的巨木所联成的木排一样的,一齐分裂为二,休想活命。
依照当时的情势,这“小亡丁五鬼分尸大破解法”在妖妇相继施为下,连斩三刀,将右手十四节指骨斩落,一阵乱砍,将妖法全力催动。
无奈应敌的是排帮长老谭秋山,如换一个后生晚辈,不但那些木排皆成粉碎,人也将成血泥污水,一个个都难保全。
总算五行有救,谭秋山久经大敌,应变神速,正看那小船快要驰到,忽觉脑后风生,挟着一股血腥,立即警觉,知道不妙,抵御已是无及。
百忙中只得先顾人命要紧,立即咬破舌尖,满口鲜血雨丝一般,向空中喷去,方始化过,保住了排上上千人的生命。
任是这样,仍被王三寡妇破了他那护排的禁法,将四条大木排各自中断为二。
谭秋山见对方心肠如此的恶毒,本由怒火中烧,暗骂道:“好泼妇,你使来了强力的同党,老夫也豁出老命不要,为世除害,也将与你母子拼了!”
他心念再转,对那将到的小船不再顾忌,手指处,先将八段断排禁住,不令分散,忙即回过身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