挂,便会犹豫不定生恐会有不利的后果,所以也就不能放胆行事。
石砥中身负内伤,加之要将上官婉儿带出寺外,所以他非常小心地挺立在殿宇之上,静静地四下打量着。
这时,整个庭院里没有一条人影,大雨之中清晰可见高耸的钟楼那粗大的柱子,已被刚才那场大火烧得焦黑发乌,显然只要再烧片刻,钟楼便会倒塌。
石砥中视线扫了一周,依然没有发现任何人影,他略一忖思,右手伸进革囊之中,掏出五枚金羽。
雨水流过额头,滑下眉毛,滚落在脸颊上,他眨了眨眼睛,擦一擦脸上水渍,往右边的高大树丛跃去。
寺里一片寂静,他提起精神警觉地蹑行于屋宇之上,一直翻过七重高楼,方始见那株高耸的树木。
望见那些高耸的树木,他的嘴角泛起一丝淡淡的笑意,忖道:“婉儿现在该不知道要多么惊慌,恐怕她早已哭出来了。”
一念未毕,眼前突地一花,病僧巴力有似鬼魅般地自左侧长檐之下翻跃而起。
石砥中双眉一轩,只见八个鲜红的人影,随着病僧巴力跃上屋顶,分散开来,站在他的左侧,肃然地凝望着他。
石砥中脚下斜退一步,将马步站稳,冷哼一声,道:“原来你们等在这里。”
“嘿!”一声阴恻的冷喝响起。
大袍飞扬,一条瘦癯的人影自右侧飞跃上屋,跟着又是八条人影将石砥中右侧的空隙堵住。
石砥中双眉一扬,脸色立时严肃无比,寒声道:“你们果然都等在这里。”
瘦僧鲁巴目光中射出一股凶光,阴森森地瞪着石砥中,冷漠地道:“小子,现在便是你毙命之时,此地便是你的毙命之所…”
他的汉语说来生硬已极,听来极是刺耳。
语声未了,突地远处一声郁雷似的大喝,在沙沙雨声里传来;好似一柄利斧划破穹空似的,震得双耳欲聋。
石砥中心中一震,猛然侧目,只见一个浑身火红、身形魁梧的年老喇嘛连越四重屋宇,一跃六丈飞射过来,气势惊人无比。
“这是库军大师了!”一个念头掠过脑际。
他的眼角瞥处那十六个中年喇嘛已陡然散开,将他三面空隙挡住。
转眼之间,那满脸通红、雪白长髯的高大老喇嘛已经来到面前。
他来势迅捷无比,但是飘身落在石砥中身前却轻灵有似一片落叶。半空之中陡然煞住身形,红影一闪,便立在屋檐之上站好。
石砥中一见那年老喇嘛所立的位置,正好将自己惟一可以逸出的空隙填住,显然这十八喇嘛所运行的阵式是以他为枢纽。
库军大师一抖大袖,宏声喝道:“你可是在中土大大有名的回天剑客石砥中?”
石砥中嘴角一撇,点了点头,也宏声喝道:“你可是本寺主持库军大师?”
库军脸色一沉,被石砥中嘴角的一抹轻蔑的微笑所激怒。
他怒喝道:“你昨夜闯进本寺,白塔师弟可是你杀的?”
“一点都不错!”石砥中道:“就是你,我也想要会会,看看藏土第一大高手到底是有何高明之处。”
库军大师通红的脸上泛起一层怒意,但是却仍抑制着,缓声道:“你到钟楼之上找达克气到底有何事情?”
石砥中眼里射出一股神光,沉声说道:“你所提的可是昔日将你打得连退二十步的达克气?我是找他来研究怎样才可以击败你。”
库军大师自幼年之际便人寺修行,内敛修养之功自是不错,但是他一生之中惟有这件事使他牵挂于心。
一直二十多年来,他都不能忘怀,当年自己身为布达拉宫主持,却被一个看守藏经楼书库的达克气击得连退二十步。
当时,他便气得差点吐血而亡。这二十多年来他苦练武功,已被整个藏土公认为第一高手,但是当年那件事却依然使他耿耿于怀。
这下被石砥中一提起,不由得震怒无比,再也抑制不住激动的情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