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法相恭身倒退一步,道:“臣侍候我主…”
大宛国主冷冷地道:“我不要你侍候,你先退下去。”
文法相面上一红,嘴唇颤动,似乎有话要说,可是却不敢说出来。他轻轻叹了口气,默默退了出去。
石砥中诧异地道:“你好像对文老先生不太重视!”
大宛国主鼻子里轻轻冷哼一声,道:“这个老东西太爱管闲事了,我看了他就讨厌。若不是看在先父的面子上,我早就要辞退他了。”
他深深吸了口气,道:“你们一定奇怪我们为什么会隐藏在这个地方了?”
石砥中淡淡地笑道:“愿闻其详。”
大宛国主神情一黯,稍稍停息了一会,双目精光一闪,望着那拱起的七彩壁顶,像是在沉思往事一样。
“当年汉武帝遣使求宝马,为先皇所拒,竟派领广利率十余万铁骑攻入大宛,夺我三千匹良驹而还。先皇诈死以避祸,携眷属及汗血种马迁至此世外仙境,至今已一千五百余年…”
幕幕往事如烟萦绕在他的脑海,使这个一国之君沉思在儿时的回忆里,鲜明的往事已轻灵地将他抓住了。
他正待启唇之际,殿外突然响起一声沉喝:“圣母亲驾!”
大宛国主神情随之一变,正待起身时,只见一个白发苍颜的老太婆由文法相伴随竽来。
这个白发皤皤的老太婆手持金龙铁拐,步履沉稳,双眸精芒冷寒,冷漠地瞥了东方萍和石砥中一眼,道:“这两个人就是闯进来的人吗?”
文法相恭身道:“是!是!”大宛国主急忙起身,道:“母后!”
这老太婆冷冷地哼了一声,道:“孩子,这个地方是七皇子的宝殿,岂可随便让草芥野民来这里沾了俗气,我看你连我们皇室的规矩都忘了。”
大宛国主怒气冲冲瞥了文法相一眼,吓得文法相急忙低下头去。大宛国主向这老太婆一施礼,道:“母后暂请息怒,孩儿有话禀告!”
这老太婆冷冷地道:“你说给我听听!”大宛国主恭身道:“这两位朋友不是俗人,孩儿和他们一见投缘,已结为异姓兄弟,请母后将他们像孩儿一样看待。”
“我可没有这个好福气!”这老太婆冷笑道:“蒙先帝余荫,我们来此世外桃源,享受平静的岁月,我们并不想让外人知道我们是什么人。你忘记自己的身分与地位,居然敢白作主张,将两个不相识的人引进这里,此事若传将出去…”
大宛国主心里一急,道:“母后,你误会了!”
这老太婆突然放声大笑,道:“误会!文法相,你告诉我这是怎么一回事?”
文法相全身剧烈颤抖,道:“臣不敢说!”
这老太婆清叱道:“说!”“我要你说。”
文法相见她生这样大的气,吓得通体直颤。他畏惧地偷偷瞥视大宛国主一眼,只见这个国君满脸落寞痛苦的样子。
文法相不敢隐瞒,战战兢兢地道:“皇主要将避隐此地之事,告诉石砥中!”
这老太婆神情略略一变,重重扬起手杖在地上一击,咚的一声重响,击得满地石屑溅射。她大声道:“什么?你竟敢将这种事说出来!孩子,你太糊涂了!我们皇宫的秘密除了皇室中人外,没有一个外人能知道这些事,我真不知道你为什么会变得这么糊涂,简直令我伤心。”
大宛国主暗自叹了口气,道:“孩儿既与石兄结为异姓兄弟,就该坦识相见,我这样做并没有什么不对之处。母后,你不要听文法相胡说!”
这老太婆庄严地道:“皇室的秘密是不能公开的,我想你知道这事的严重性,孩子,现在我要你将他俩赶出去!”
大宛国主神情大变,颤声道:“这…”石砥中见这个这老太婆口齿锋利,咄咄逼人之势实在令人难以忍受,他和东方萍同时站起身来,道:“不用你赶,我们自己会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