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结有非常深的梁子,昔年仗着一柄白石剑闯进北道绿林会盟之地,结果被赫连鞭以一手尉迟鞭击败,自今依然留有疤痕。
是以他一听赫连鞭之言,便忍不住出言讽刺。
赫连鞭神色一变,怒道:
“牛鼻子,你若是有了不起之处,昔年也不会在老夫鞭下求饶…”
白石道人自师兄乌道人死后,隐隐已居于继任崆峒掌门之位,他怎能忍受赫连鞭之讥言?
冷哼一声,他手按剑把,道:
“赫连鞭,如果你不要命,贫道可以一剑送你归天,在此唠叨什么?”
赫连鞭冷笑道:“鞭下败将还敢言勇?你也太不要脸了!”
白石道人锵的一声拔出长剑,还未说话,已被一只手将他握剑的右手抓住。
他侧目一看,只见那握住自己右手的正是昆仑新任掌门钟先生。
钟棣虽是道门弟子,但他未穿道袍,未受三清戒,除了精修武功外,并未念过道经,只可算是半个道士。
可是他一听赫连鞭之言,也不由激起胸中的怒气,不过因现在鬼医公孙输之处,他忝为一派掌门岂可不识礼数就此动武。
正当白石道人拔出长剑时,他瞥见公孙输双眉一皱,面现不豫,连忙出手制止。
钟先生左手抓着白石道人的右手,道:
“白石道友,在公孙先生处,请勿动武…”
他眼中射出犀利的神光,凝注在赫连鞭面上,沉声道:“施主如此出言侮辱我道门中人,不但是瞧不起天下道家弟子,同时也是对此间主人极不礼貌之举…”
赫连鞭身为北道绿林盟主,自然知道钟棣已接昆仑掌门之位,专研武林之事,他眼见自己一时口出不逊,等于说是与天下道门之人为敌,这种大事怎能担当得起?
何况他此来的目的,是求公孙输替盟下弟兄疗伤的。
所以他一听钟先生之言;连忙抱拳道:“在下出言鲁莽,尚请钟先生原谅!”
公孙输道:“赫盟主如有私怨便要解决,请勿在寒舍之中…”
赫连鞭连忙道歉道:“请公孙先生恕在下无礼,就此请罪!”
公孙输道:“赫盟主此来是要老夫替贵盟下弟兄疗治伤痛的吧?”
赫连鞭道:“正是这样,在下许多弟兄被血手天魔所伤,尚祈公孙先生一展神术,替他们…”
公孙输微微一笑道:“关于此事,老夫方才曾与六大门派掌门人说过,老夫早在十多前便已封刀立誓,不再替任何人治病疗伤,此事天下皆知…”
赫连鞭神色微微一变道:“这个…”
大明禅师出言道:“公孙先生乃绝代神医,方才你曾说过只因令媛去世,所以灰心之下封刀立誓,不再过问医道…”
“不是不再过问医道!”公孙输道:“老夫被武林朋友送上‘阎王愁’之号实感光荣,且老夫一向以能替武林朋友稍解痛苦为乐,也为自己医道而自豪…
然而十三年前老夫竟然使出一切力量,却不能挽回独女的生命,因而自觉本身医道实在太差,于是封刀立誓,不再为人治伤…”
大明禅师道:“公孙先生之意是假如令媛当年能治得好,那么便不会发生这封刀立誓之举了,是不是?”
公孙输颔首道:“是的!”
大明禅师道:“这样说来,如果令媛未死,公孙先生便可以替贫僧等治伤?”
公孙输一愕,随即苦笑:“我那女儿已经死去十多年之久,尸骨都已经化了,怎能重生?
禅师之言,岂非白说?”
大明禅师沉声道:“贫僧并非白说,而是事实如此。”
公孙输全身一震,嗫嚅道:“事实如此…玲玲,难道她…她并没有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