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林中为争夺宝刀而流血抛头颅之事,可说是常有所闻。
苦海离乱人以监别和观赏的心情,慢抬玉手,伸向桌面放置的天虹神剑。
下坐的顾剑南急的满头满脸汗出如浆,剑削财魔双腿之事,想苦海离乱人不会健忘,他是阻止也不好,不阻止也不好,阻止怕她多心,不阻止又怕伤了她。
苦海离乱人在伸出玉手的同时,瞥见顾剑南急成那个样儿,不知她是多心,抑是想起了怕蹈财魔的覆辙,把伸出的手又慢慢缩了回来,笑谓顾剑南道:“还是你自己亮亮,看是否如传说中的剑虹暴长丈二,让我也开开眼界。”
顾剑南应声立起,龙吟一声,神剑出了鞘,顷刻间,霞光万道,所有壁间镶嵌的宝石光彩,都为之失色。
苦海离乱人不自觉的惊叫了一声:“好剑!”
顾剑南跃离石桌,岳峙般站在石室中央,气运丹田,内力运行至臂,面向苦海离乱人,双手举剑为礼,道:“小侄这就遵命现丑,请婶婶指点。”
声落一侧身,剑舞银虹,只见霞光电闪,由小而大,蓦地卡嚓连响,火星四溢。
苦海离乱人急忙制止道:“住手!”顾剑南遵命卸劲,恭身抱剑一礼。
原来那卡嚓连响火星四溢,是剑虹暴长触及石壁两相碰击而发出的。如不是苦海离乱人即时制止,那无坚不摧天虹神剑所暴长的剑虹势将击穿石壁射到石屋之外。
苦海离乱人赞道:“果然神剑,不过以你的功力施为,尚不能长出丈二,最多不过八尺,今后在内力方面,还要苦下功夫才好。”
顾剑南恭应道:“小侄遵命!”
苦海离乱人接道:“坐过来,我还有很多话和你谈。”
顾剑南还剑入鞘,背回肩上,坐回下坐。
苦海离乱人道:“刚才提到过‘天下一统门’,你对这个组织可曾听说过?”
顾剑南恭应道:“小侄未曾听说过,不过既然立门监誓人是家师梅花上人,那就可推想参与之人,定是朴摩天、毒龙神雨和丹珠等人。”
苦海离乱人蓦听一怔,道:“你凭什么如此推想?”
顾剑南道:“总括一句,他们臭味相投。”
苦海离乱人道:“如此,太过笼统,不能认为满意。”
顾剑南沉思有顷,才道:“丹珠不堪寂寞,率领属下红衣喇嘛窥视中原,猫哭耗子,打的护卫我顾剑南讨伐金缕宫的旗号,实是以家父为人质,想夺取我保有的天灵上人藏珍图。
朴摩天也是不甘寂寞,志在必得我保有的天灵上人藏珍图,暗怀野心想臣服天下武林,高居武林至尊,唯恐本身力量不够,利令智昏,引狼入室,招来苗疆毒神龙雨、鸠面婆婆等人肋虐…”
苦海离乱人截道:“如此说来,两厢利害是冲突的,何能合作?”
顾剑南接口道:“必是因我已逃出他们的掌握,且有祈叔婶的维护,知道难能得到天灵上人的藏珍,这才改弦易辙,化敌为友,携手合作,创立自高自大‘天下一统门’,您看是也不是?”
苦海离乱人含笑道:“足够聪敏,推想力够强,大体是如此,不过其中还有一段过节你是不知道的!”
顾剑南受宠若惊,追问道:“是那段过节,祈婶能否见告?”
苦海离乱人道:“当金缕宫和丹珠活佛的人火拚得难解难分之际,正好来了一个和事老,剑南,你猜猜看,来人是谁?”
顾剑南摇摇头道:“小侄初履江湖,见闻浅薄,识人不多,怎能猜得出,还是请祈婶明示。”
苦海离乱人道:“是你父子二人的第一号敌人、死对头。”
顾剑南蓦听一怔,道:“是玄清妖道?”
苦海离乱人淡应道:“正是此人。”
顾剑南道:“自命名门正派的掌门人,怎会和旁门左道的异教谈得投机?”
苦海离乱人淡笑道:“岂只是谈得来,还放弃了名门正派掌门之尊,加盟了‘天下一统门’。”
顾剑南道:“此事,小侄有点存疑。”
苦海离乱人道:“那几点?”
顾剑南道:“结盟的六大门派,行动是一致的,玄清妖道加盟‘天下一统门’,必不容于其他五大门派,玄清再笨,也不会走这条窄而又险的岔路。正邪不两立,朴摩天等也不会相信玄清会转向他们一边,而容他入盟,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