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你居然一眼就认出小弟来!”
老叫化哈哈笑道:
“你遁迹三十年,一出面就连杀了老三老四,这份狠毒,绝世难寻,愚兄早知你们必从这里经过,恭候已有多日。”
苗森阴恻恻笑道:
“吕师兄,久闻你接掌了丐帮南支掌门,果然耳报灵通,令人佩
服。”
老叫化笑道:
“这件事,可与丐帮无关,苗师弟,我叫你见一个人,你自然明白了。”
说着,打狗棒一招,破庙中立刻奔出四名乞丐,合抬着一张门板。
林三郎和苗森举目一望,齐都暗惊。
原来——
那门板上用牛筋粗绳牢牢缚着一个断了臂的人,竟是他们蹑踪追赶的“银笛书生”方天锡。
苗森倒吸一口凉气,恍然笑道:
“敢情二师兄手段也不太温柔,自己师弟,也这般五花大绑,视同囚徒?”
那老叫化放声大笑,缓缓移步过去,待行到门板边,突然闪电般举起手中打狗棒,用力向下一插…。
只听方天锡惨呼一声,前胸要害,已被竹棒贯穿,双腿蹬了两蹬,已死在门板之上。
林三郎心神一震,脑中雷鸣,险些被这惨绝人寰之事,吓得昏了过去。
老叫化面上一片冷漠,伸手拔回打狗棒,一挥手,四名乞丐又抬着门板退进庙里去了。
苗森吃吃笑道:
“二师兄,你这手段,连小弟也望尘莫及!”
老叫化笑道:
“他三日前匆匆逃经此地,告诉我龙门欧阳兄弟家中惨变,并说你已重现江湖,出手连杀了欧阳双剑,正蹑踪追他而来,愚兄-想,若不将他擒住,只怕他传扬出去,这话落在大师兄和各位同门耳中,那时你就多有不便了。这才将他擒住,今日当着你面处置,以证愚兄待你的一片真诚!”
苗森忙笑着拱手谢道:
“多承二师兄厚爱,苗某感激不尽。”
老叫化哂笑道:
“你我素所厚交,比不得其他同门师兄弟,同时,我知你下手杀了岭南欧阳兄弟,其目的必在恩师所赐绿玉龟壳,想来你已经得手了?”
苗森却不回答他的问话,反笑问道:
“那么,二师兄擒住方天锡,他身上那块东西,想必已归二师兄所有了?”
二人相视片刻。
忽然一齐放声大笑起来。
老叫化道:
“苗师弟,绿玉龟壳,武林珍品,以你一人之力,要想凑全一十三块,进那仙龟岭奇门秘室,终嫌力薄,你如能与愚兄推诚相交,合你我二人之力,就不难如愿以偿了。”
苗森接口道:
“二师兄说哪里话来,如今你有两块,我得三块,十三之中已得其五,只要二师兄肯予携带,苗森自当附骥相从,再弄来那剩余的八块!”
老叫化得意地放声大笑,打狗棒一摆,道:
“你既有意,咱们进庙详谈。”
他将苗森和林三郎让进破庙,安置在正殿上,笑着拱手道:
“你们师徒且请稍坐,愚兄去处置了方师弟的尸体,弄些酒莱,咱们再畅饮详谈。”
苗森待他走后,飘身落地,盘膝坐在这个蒲团上,却叫林三郎紧紧依坐身边,并且低声道:
“我们暂在此安身,但你千万牢记,要防他对我们遽下辣手。”
林三郎奇道:
“你老人家和他是师兄弟,彼此又性情相投,难道…”
苗森忽然阴笑一声,说道:
“这贼化子吕一真最是心机阴诈,口蜜腹剑,他结纳我们之意,正是要对你我师徒暗下毒手,咱们别上他的恶当!”
林三郎一惊,暗忖道:“那化子擒杀投奔他的师弟方天锡,果然心狠手辣,不是好人,但你们二奸相逢,各存诡念,我若不设法脱身,必会死在你们手中!”
他暗暗地打定了主意,便又故作焦急地道:
“师父,他既然对我们没有好处,咱们还是早些离开吧!”
哪知——
苗森却坚毅地摇了摇头,狞笑半晌,才冷冷说道:
“哼!他不放过我们,我们也放不过他!”林三郎心头一颤,唯唯不敢再说!
不多久。
吕一真笑哈哈领着两名乞丐,各捧酒肴,回到大殿来,将酒莱罗列地上,有热腾腾的鸡鸭鱼肉,一壶酒,三只酒杯。
吕一真从壶中倒出半杯酒,先将三只酒杯一个个荡洗一遍,倾去残酒,再满满斟了三杯,举杯笑道:
“来!老五,为你我的推诚合作,干这一杯。”
说着,一仰脖子,自己先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