篷帐,先行住下。
到了第二天,这才开始四出寻找骊驹。
白依云对于这种生活,虽然感到新鲜,只是对于修习“化媸为妍”和“驻颜”的功力,却感到老大的不便,每夜一定要等白凤仙睡熟之后,才敢偷偷儿的起身修习,所幸屈指算来,三个月的日期,已经过了一大半,而容颜也的确一天比一天光艳起来,所以依然高兴万分。
不过还有一点,却也是她的苦烦恼。
那就是当她每次和俏郎君在一起,而俏郎君向她发腻的时候,她已不能再像从前那样的积极拒绝,心中始终有一种说不出的感觉,在推动着自己,频频欲试,好像非试一下,不能快心的样子。
甚至于即就是俏郎君不在侧的时候,也像有鬼在心中催着她一般,要她去找俏郎君。
虽然她总还记着,三个月之内,绝不能使俏郎君在她身上有越轨行动发生,并常常拿上次一吻之后,唇干舌枯的经验来警惕自己,但每次推拒的时候,也就够她难受,够她烦恼的了。
尤其是俏郎君,更被她撩着心乱如麻,更怎生消受得住,这事且不说。
单说寻找骊驹之事,果然没上几天,便被他们在瑶池边上发现了一匹,并且远远地便看到了骊驹项下,结着一个酒杯大小,恍如美玉的,东西在那儿,当然是骊项珠无疑了。
马腾风这次,已是志在必得,所以虽然发现,并没立刻动手擒捕。只每天隐伏一旁,注意着骊驹的行动,来也由它,去也由它,甚至走到自己身边,都不肯动手。
黑孩儿看了不解,忍不住问道:“马大爷,你这干什么嘛!为什么不动手呢?”
马腾风道:“既然志在必得,便必须一举成功,机会没到成熟的时候,是动不得手的,万一跑了,岂不又得从头做起。”
黑孩儿道:“它几次都走到身边,这还不能叫做机会吗?便是套不住它,也可以用暗器,打死它啊?”
马腾风道:“那不是太可惜了吗?”
黑孩儿道:“我们要的是它项下的那粒珠子,并不是要马,何况还得赶时间,也不必再顾虑什么可惜不可惜了吧?”
马腾风道:“不然,骊项珠虽由口涎结成,生在体外,但却和血脉相通,所以必须在骊驹活着的时候,用剪齐毛根剪下,这才有用,否则便是死的,市上多的是有,也用不着来费这么大的事了。”
黑孩儿又问道:“那么什么才叫做时机成熟呢?”
马腾风道:“说来话长,小兄智慧超人,但看下去,便会知道的。”
白守德怕黑孩儿心急偾事,也在一旁着急,要黑孩儿全听马腾风主张。
黑孩儿这才不再言语。
马腾风又花了几天时间,每日侦察,把那匹骊驹的来踪去迹,详细纪录下来,直到算准了它来去的时间,所走的路线,认为有了一定把握的时间,这才在一个夜间,带着大家,一起动手,在那匹骊驹所经常会走过的路上,相准了一个有利的地形,铺设了一张擒虎用的铺地锦,并试了又试,直到觉得完全满意之后,这才吩咐黑孩儿等一起远远退去,只由他一个人,亲自隐伏其侧,控制着铺地锦的绳头。
又守了好半天,那匹骊驹,果然来到,并且踏过铺地锦,但为了有另一匹马,和它并排而行,所以马腾风并未有所举动,直到那骊驹离去之时,刚好又无别的马匹在侧,马腾风这才看准时机,猛力一拉绳头,收起铺地锦。
骊驹一惊,忙想逃脱,可是四蹄业已全被套紧,摔倒在地。
不过就算这样,马腾风仍被它拖得满地乱滚皮开肉绽,受伤不轻,还是黑孩儿等一起上前,这才把骊驹制住。
马腾风且顾不得疼痛,便先取下骊项珠,双手奉予白守德,笑着说了声:“幸不辱命。”
白守德的那份高兴,当然就甭说了,当日下山,到了鸟鲁木齐,除了备酒庆功而外,又取出金银,厚谢马腾风。
马腾风那里肯收,几备推辞,这才受下了一半,并当面全给了那两个助手。
白守德真是越想越高兴,所以回到旅舍,又弄了不少酒菜,关起门来,自己几个人又饮了一番,并屈指计算说道:“现在才二月中旬,若是去金锁寺取分风钢,也能像这次一样顺利,那就绝对可以赶得上今年端阳,把龙剑钓出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