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谷”的三年磨练。
三者相加,方使他保住一命,未被冻死。
但这些,季豪本人并不了解,倘处于茫然不知状态。
因为他的两位师父,虽说都是当代高人,却各有其原因,未把一些江湖窍诀详尽的告诉他之故。
忖想间,突觉阵阵凉气袭来,大有锥心刺骨,奇寒难耐,忙运功相抗。
但停留于丹田中的真气,好象若有若无,几乎有些提拿不住。
勉强念了一阵口诀和心法,才比较好些。
可是接踵而来的,腹部雷鸣,咕辘辘阵阵作响,这才想起已经一天没有吃东西了,难怪要饿。
说一天未吃东西,完全是他自己的想法,其实何止一天。
从他离开“冰谷老人”迄今,已经四天有余了。
离开冰谷,是在早上,怪鸟的飞行再快,从西昆仑到玄冰峰,也费了大半天时间,午后方到。
又经过几次截击与搏斗及堕入冰谷之时,已经是天将入暮。
皆因到处一片雪,所以并不觉得十分黑暗。
尤其和怪蛇的搏斗,费时颇久,已经把他累得筋疲力尽。方掷翎倒地,不然以一个练武之人,岂肯轻易将兵刃掷去?
这一掷翎倒地,就等于说:怪蛇快来吃吧,我已经无能为力,就让它们大饱一顿口福!
假若尚有挣扎的能力,我想,不仅一向任性的小季豪不会出此下策,就是任何人,只要有三寸气在,也不会拿自己的身体去喂怪蛇!
而且他这一倒,便不知不觉过了三天多,现在已是第四天的午夜之后,正是寒气正盛的时候。
三天晕睡中,完全凭丹田内那股纯阳之气,方保得住未被冻死,假若换上常人,早就变成一块冷冻肉了!
他又勉强抵抗了一阵,实在已无法再忍耐,便连滚带爬的一阵挣扎之后,终于到了那发光物前,颤颤巍巍的伸手模去。
触手微温,吃了一惊,忙又缩回手来!
暗忖:这是什么玩意?在如此寒冷的天气里,竟然有微温之物,定然是有生命的东西,不然绝不会发温?
想起有生命的东西,便又联想到怪蛇,几个穷凶恶极的东西现在都到哪里去啦?
微一沉忖,终于又被他想出个怪理由!大概每到晚上,怪蛇一定也需休息,或许晚上怪蛇看不到东西,都隐去蛰伏不动了。
设真的如此,倒正是自己逃走的好机会,应快点离开才对,等到天亮,可能就没办法走了!
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以小季豪天不怕地不怕的性格,如今竟有逃跑之念,可见他对怪蛇畏惧的程度,已经到了谈蛇变色的境地!
可是当他想到洞口之外,便为陡削的悬岩时,又不禁废然一声长叹!
以现在的情况,手脚麻木得连走路都不能够,哪有能力跃下悬岩,不摔个粉身碎骨才怪!
但总不能硬挺在此处,等到天亮喂蛇?而且面前的发亮物,究竟是什么?是不是又换上另外一种毒物?
纷至沓来的念头,纷纷从脑中闪过,真是既惊又疑,越想越觉距寒,只恨不该愤然将“宝翎”掷去,若有它在手,遇急还可抵挡一阵。
惊疑懊悔,胡思乱想中,又过去了一阵,距天亮已经不远了,假若等到天亮,一切都不用提了,唯有喂蛇一途,必须在天亮之前,设法逃出此洞。
他是想到就做,又向地上摸去,在身体四周摸了个遍,除光滑坚硬的石地外,不要说有藏身之所,连一条小的裂痕也没有!
他一边摸,两只眼睛始终未离开那发光物,生恐被它猛起袭击。
谁知过了这么久,那发光物仍静静的在那里,连蠕动一下都没有,于是便断定那是死的东西!
只是白天自己为何没有看到,真令人费解?
正在这时,那种光物似乎较先前又亮了些,于是又起了一阵惊悸和不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