笋。”
由于石笋生了苔藓,十分的油滑,他不得不十指用力,抓进石笋中半寸,才能支持他的体重。
试想这种爬法,脚不着力,是何等的艰苦。
一股求生的勇气与报仇的信心,在鼓励他。
他要出困,否则,两月之后的重九大会,必在长期饥饿之下凶多吉少,他自己的生命虽不可惜,而父仇,师恩,古家的香火…
有这些力量的支持,他虽然十指血淋淋,还不断的爬,不然的话,也许他早已一撒手,便活活的跌成肉泥。
足有一盏茶的时分。
古剑宇不由深深的叹了一口气,气馁了。
他没找出先前石孔的半点痕迹。
他又已进入疲劳不堪的境地,十指上的鲜血,顺着手掌向手臂上流,染透了他的衣衫,耳鸣,心跳。
失望,毁灭了他的意志,消沉了他的信心。
就在此时——一阵悉悉吃吃的声音,由顶上传来。
古剑宇原已死了的心思,忽然又是一振,他双目如同猛兽似的凶狠,功力暗聚十指,他用一支左手插进石笋之中,把自己身子吊在那儿。
腾出一支右手来,振腕作势,他打算只要“银衣追魂”徐人龙再一露面,就给他个迅雷不及掩耳。
一则可能一掌叫他非死必伤。
二则凑巧了也许可以把小洞震成大洞就此出困。
因为,舍此以外,要想出困势比登天还难。
果然——一线耀目的阳光,红通通的突然由不远的头上下来,分明是顶上有人揭开那小洞的盖子。
相距古剑宇吊身之处,约有三丈左右,中间虽然尚隔着些石笋,但是酌量着力道尚可以达到。
所以,古剑宇屏气凝神,意存一击。
“卡!”一声轻响,光线更加大了。
“古…”
古剑宇振腕发出一股仅有的力量,竭力拍去,怒吼道:“老狗!”
“啊!”嘤然一声闷哼,小洞又已合上了。
“不好!”古剑宇由于力聚右掌一击,左手功力顿消,身子一沉直向下坠,幸而他人尚清醒,半空中提气卸力,杀住了下沉之势。
“咕通!”一屁股结结实实的跌坐在地上,耳中“嗡!”的一声,血气觉着一翻,这一跤摔得不轻。
“古剑宇!你不要冒失!”一阵极其细微的声音,竟在耳畔响起,悠扬悦耳。
“噫!”古剑宇不由摇了摇头,心忖:——我这是做梦?
“古剑宇,你为何不说话,不想出困吗?”
这一次再也不容古剑宇疑惑了,这是事实,不是梦,千真万确是事实,而且这传音入密千里一线的功夫,声音熟得不能再熟了。
这是…
他不由一阵大喜过望,也聚起功力,传音入密对空说道:“你是叫‘神秘人物’的恩人吗?”
“你还记得我!”
“古某屡蒙指点,又承援手…”
古剑宇中途停口不言,迟疑无语。
因为,他忽然对这位“神秘人物”起了疑惑。
那自称“神秘人物”的人,以前曾经不止一次对古剑宇说过,说“银衣追魂”徐人龙不是他的仇家。
而江湖之上恰巧又相反的都说徐人龙是当年杀死“铁掌无敌”古邦安的正凶,这是什么原因?
想着,不由又传音道:“你以前说徐人龙不是我的仇家,可是…”
“古剑宇,这是什么时候,还能谈这些问题吗?”
古剑宇不由脸上一阵发烧,呐呐的道:“你是…”
“我是救你出困的,难道你真想在这里住上两月?”
“可是…”
“小心,顺着绳子爬,要快!”
不由古剑宇多想,顶上的小洞光射之下,坠下一根拇指粗的麻绳来,一直垂到地面落在古剑宇面前。
此乃天降奇迹,绝处逢生。
古剑宇怎肯放过这千载一时之机,抓牢麻绳,猿升而上。
也不过上升到一半。
“什么人?”顶上传来一声吆喝。
接着——砰!一声大震,劲风呼呼,闷哼一声,由小洞中传下来。
显然是有人动上手了。
“好大的胆,敢放走要犯!”
“把这丫头的面巾揭下来!”
听语气,必是有一个女子,但却听不见女子的声音,呼呼劲风,阵阵吆喝,动手的似乎不止一个人,而且十分激烈。
古剑宇不敢怠慢,一连几个攀登,人已到了洞口。
彩霞满天,原已是黄昏时候,五个“鸳鸯宫”的高手,围着一个青纱包头蒙脸的女子在恶打恶斗。
那女子似乎怕五个高手逼近洞口,割断了绳索,因此,不敢离开洞口一步,形势上也就不能跳跃闪避,只是碰接碰硬。
五个高手的十支大袖,左拂右抖,呼呼劲风排山倒海的凶狠逼迫,显然,情势对那女子十分凶险,力逾千钧。
两声闷哼,血花四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