传令在先,要‘五兽’弟子不得认三师叔,此时为何…”
“金甲鬼王”一声长叹道:“师祖临死之时特别提到这一点!”
“飞叉太岁”又问道:“他老人家如何解释?”
“师祖说,爱情不是自私,以往他错了,他不该阻挡三师叔与七杀前辈的爱,更不该强行加以破坏,尤其不该由于自己得不到三师叔的爱,以至使‘五兽’一门成了一片散砂,失去了基业!”
“噢!那…”
古剑宇听了半响,也听不出道理。
但是,这乃是别人一派的事,未便追问。
此时“金甲鬼王”忽然提到七杀魔王,这事既牵扯到自己师门的身上,便不能再隐忍不言。
因此,他插口先从“禁林主人”之死问道:“贵主人功高盖世,怎会受人暗算!”
“金甲鬼王”摇摇大脑袋道:“这就叫明枪容易躲,暗箭最难防!”
“暗算的人是谁?”
“这…”“金甲鬼王”苦笑一笑,终于道:“故师祖遗命,此事只能够让三师祖一个人知道,因为…”
一门一派的首脑人物,除了寿终正寝普请天下武林知道以外,死于非命者,不到万不得已,不愿让人知道来风去狼。
因为,此乃一门之羞。
不但影响一门的声誉,而且否定了一派的武功。
此乃江湖通例。
古剑宇自然不便勉强。
但是,他转过语气,又道:“贵门三师叔祖是那位高人,在下…”
“金甲鬼王”不由微微咧嘴一笑道:“少侠并不陌生!”
“我认识?”
“只怕还相熟得很呢?”
“是吗?”
“当然,小的焉敢撒谎!”
“到底是谁?”
“三师祖姓梁,佩字伊芸,江湖人称‘百变飞孤’的便是!”“啊!是她!好小辈!”古剑宇惊呼一声,转身游掌,振腕认定“飞叉太岁”出手就是一招!
古剑宇突然而发,怒极出手,力道势如江河,劲风势如潮涌“飞叉太岁”出其不意,身子一侧,一连几个滚身,沿着土坡落下。
“蓬!”土坡之上,留下一个丈大的灰坑,尘飞沙扬,惊人至极。
“金甲鬼王”不由跃退七尺,茫然道:“少侠!突然出手,却是…”
古剑宇怒冲冲的道:“我代你们‘禁林’整顿门风!”
“少侠此话…”
“少时自知!”古剑宇一势飞渡,追着“飞叉太岁”跃下土坡。
“飞叉太岁”虽然见机得早,滚落得快,然而也没能逃出古剑宇的掌风之外,被劲风扫在右肋之上,半个身子不由酸疼难当。
他以为受伤之身,怎能逃出古剑宇乘势追击之下。
因此——“啊呀!”一声惊呼,已被古剑宇抓着后颈,提上土坡。
他重重的向地上一放,喝道:“你敢动一动,我将你立毙当场!”
“金甲鬼王”十分尴尬,他插手,深知不但不是古剑宇的对手,而且有违“禁林主人”的论令。
不插手,焉能眼看着本门师叔这等狼狈。
他只好苦苦的似笑非笑道:“少侠!念在与故师祖交情上,给本门留些情面!”
古剑宇怒气不息的道:“飞叉太岁他已算不得你们‘五兽’门中的弟子!”
“少侠此话…”
“我给你一个证据!”古剑宇说完,一叠腰返身扑向石屋,口中叫道:“梁…噫!”
石屋的破门依旧,石屋内毫无影踪“千面狐仙”梁伊芸的人影已渺,芳踪全无,不知到那里去了。
他不由大急,朗声叫道:“梁伊芸,梁伊芸!”
四处一片寂静,夜空万籁无声。
那有“千面狐仙”的半点音讯。
“金甲鬼王”闻声已率领白煞队赶来,急呼呼的问道:“少侠,三师祖她…”
古剑宇愤愤的道:“她与我同被关在石室之内,险些儿死在喟毒飞叉之下!”
“有这等事?”
“问‘飞叉太岁’就知真假!”
古剑宇明知“千面狐仙”已走,喊破喉咙也是枉然,因此,他更把“飞叉太岁”恨得牙痒痒的,弹身回到土坡之上。
真够他气的了。
原来就在这一眨眼之间“飞叉太岁”也带伤而逃,土坡之上,已空荡荡的,找不出半点人影。
他气得咆哮如雷,咬牙道:“谅也难逃古某的掌握。”
“金甲鬼王”不便接话。
但他躬身一礼道:“本门叛逆,只有找到三师叔才能定罪,小的还有另外地方要去,就此别过!”
古剑宇连道:“请吧!请吧!”
“走!”“金甲鬼王”一挥手,率领着“白煞队”风驰而去。
流水呜咽,夜风徐来。
整个海天坞,万籁无声。
古剑宇感到形只影单。
忽然他想起此地离河套不远。河套,正是自己儿时嬉戏的地方,也是遭遇家庭大变,老母殉死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