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连守夜人也睡着了。总之是,任凭三鬼来去,都没人理睬。
杜丹这个参场,又在天池迤东,距离天池还有一二十里,建筑的形势,也与过去所见的印家场站不同。这里地势很高,车马已无法上下,故无车房和马厩,但场房和仓库,则较多。
因为这里采集的人参,是原参,须经过整理、分类和包装,再用人工背下山去,才能在山下的场站运送出去。场房是整理、分类和包装的工作地方,与工人宿舍,连接一起。在参场的最后边。
场房前边是仓库,再前即是房柜及重要执事人员起居的地方。杜丹没有印天蓝那种排场,每次来时,都住柜房。三鬼踏遍全场,也没人出面喝问,反而感觉到非常不自在。原来从绝缘谷来的九个老魔头,已经到达天池三天了,他们极愿在期前,把事情作一了断。
哪知三天以来,搜遍天池方圆十里,也没见到月魄追魂与印天蓝的影踪,甚至约会的地方,也没有找到。自然,吊龟头不比白山头,根本就没有这么一个地方,但,不管约谈或约斗,总得有个敌寨的位置。再退一步说,就算月魄追魂和印天蓝,没再另外纳人,就只两个人,也得有个栖止的位置呀。茅屋抑是山洞?就连这么一个位置,九个老魔以及无数亲信,也没有找到。
他们不相信这是一个骗局。因为双方已成水火难容,无法并立,晓梅和印天蓝,没有理由骗他们,何况骗并不能解决问题。
因此,九个魔头聚到一起一研讨,认为有两种可能:
一、月魄追魂与印天蓝,到时候才来。
二、潜伏在杜家参场,与杜丹联合一起,共同来对付他们。
两者之中,以第二项的可能性为最大。因为印、杜两家首要,同时失踪,蛛丝马迹,脉络可循。于是,他们便以杜家场站为眼点,分头踩探。这就是三鬼突然夜入杜家参场的目的所在。不管他们推断得对或不对。
杜家参场应对的手段,可也真绝。任凭来去,相应不理。
三鬼探不出所以然,最后聚到一起,吴禄道:
“迹象预示,我们没料错,干脆叫醒人,进屋摸!”鲁衡道:
“别自讨无趣,不如等到夫亮,挑明了拜访。怎么不会,人家要骂你两句,还不是得听着。”吴禄道:
“他们敢骂,老子就敢宰人!”青面鬼王李玉道:
“老二的办法比较好,别让这种三流角色,把我弟兄当成明火执仗。天亮拜庆,来明去白,走!”吴禄这才算明白,三流角色,杀之不武,如再阴沟里翻船,就更窝囊。参场占地不过数十亩,三鬼撤身退走,自极容易。也许是天快亮了,起了雾。
山形起伏,跑了一阵,雾更大,伸手几乎难辨五指。鲁衡道:
“怎么搞的,天变得怎么这样快?”吴禄道:
“这是山风,我们已到低洼处了,再翻一个山头,就天池了。”又跑了一阵,李玉渐觉不对,道:
“停一停,停一停!”鲁衡吴禄没有接话。李玉大惊,扬声唤道:
“老二!老四!怎不答我?”依然没有听到鲁吴二人话声。
李玉知已中伏,唉声一叹,止步再不多言,这时,一个陌生口音,突然接口,道:
“青面鬼王果非寻常,令友业已晕迷被执。”李玉道:“尊驾何人,老夫盟弟准备如何处置?尊意如何?”陌生人道:
“三流角色,不值一提,如何处置须视鬼王而定,毒臂伏诛在即,贤兄弟如能悔悟前非,即刻返回阴山,尚可保全首领,倘仍执迷不悟,可自行破阵。如何抉择,但听一言。”李玉道:
“破阵之后再议。”他似乎还不甘接受城下之盟。陌生人道:
“也好,暂时失陪。”即此,可知杜丹参场,非无能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