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有何不敢,只是今天没带在身上,我们可以换个方法赌。你不是说共有三对,还有一对不知下落么?我们就以那一对不知下落的作赌,谁先找到,谁便赢到另外一对,你认为可公平?”公孙启心里一动,道:
“莫非你现在所有的,并不只一件?”辛吉道:
“老夫以人格担保,就只有一件。”公孙启又再叮问一句,道:
“你可是以毒臂金星石的招牌担保?”辛吉不假思索,便道:
“当然!”话出口,后悔上当,就这两个字,不啻证明金星石确实未死。这在群雄的心理上,造成一个非常不利的阴影。
警觉之后,怒由心生,阴阴笑道:
“小子,你倒是很工心计,再不派人出场,老夫可要抢先了。”话声中已蕴含无比浓重的杀机。黑衣怪人不待指派,已当先入场,宏声说道:
“各位道上的朋友,可听过有人姓黑?在下就姓黑,但这并不是祖姓,而是至交好友所赠赐的…”辛吉截口喝道:
“你姓什么无关紧要,指名…”黑衣怪人亦截口道:
“我要指名索战,姓什么,叫什么,关系重要得很,你不用急,最后才轮得到你,想逃也逃不了…”辛吉怒道:
“逊儿出去宰了他!”金逊飞跃入场,一亮铁手,道:
“报名领死!”黑衣怪人喝道:
“回去,我索战范凤阳,七年之前,他把我诱下无底深渊,乘我不备,点我死穴…”金逊斥道:
“一派胡言,点你死穴,你还能活到现在?”黑衣怪人今天除已脱去长袍,一切仍如旧样。这时一拂长发,露出本来面目,切齿恨道:
“我叫霍弃恶,印天蓝本是我未婚妻,只因你们要霸占绝缘谷印家金矿,才唆使那个人面兽…”金逊道:
“亮兵刃,看打!”抢铁手,已当头碰下。霍弃恶双眼一闭,不迎不拒。金逊本欲迫他出手,看了这种样子,只好撤招问道:
“少爷不打死狗,亮你的兵刃。”霍弃恶睁眼喝道:
“他叫你逊儿,当是金逊了,有你这么一个不够狠的儿子,他恐怕要抱屈终天了。告诉你,你跟你那两个弟弟,并非同母所生,令堂现犹健在人间,为何弃他而去?你先去弄清楚。现在我不跟你打,回去!”金逊乃珍娘所生,金星石,自不肯把往日阴谋告诉他,是以至今仍不知这段隐秘,乍闻此言,不觉侧顾辛吉。辛吉斥道:
“你这没用的东西,怎能被他妖言所惑?”旁立十二神煞之首韦威,见金邀内心已生动摇,战必不利,疾掠上前,道:
“此等草莽之夫,何劳少主污手,待属下会他。”更不待金逊有所表示,兵器业已迎招出手。他用的铁手,招沉力猛,狠厉绝伦。霍弃恶再不还手,势必丧生恶毒兵器之下。适时,寒光倏闪,暴出一声雷鸣,韦威被震退三步,兵器几乎脱手,定眼看时,不由一惊。霍弃恶并未取用佩剑,双手之中,各握着一只铁手,道:
“你还不配本侠用剑,我就用你们打造的兵器,来取你的狗命!”这对铁手是余平等五匪死后所遗,他倒取了一对,掂一掂,比判官笔还趁手,便取而代之。韦威虎口遑未震裂,腕臂掌指却被震得麻木生痛,略一喘息,已恢复大半,忖度霍弃恶初得铁手,未必尽窥运用巧妙,便又攻了上去。
铁手原即具有判官笔的招式,霍弃恶遑未能领会铁手的妙用,在这三四个月隐派的时间内,却把判宫笔的招式,揣摸研练,业已熟透,一经展开,呼呼生风,点滴不显笨拙,韦威名列十二神煞之首,武功自非泛泛,一招受挫,试出霍弃恶的掌力,比他只高不低,便不敢再用猛攻砸打的招式,粘、点、钩、挂、一昧只想在巧妙上取胜。
这件兵器,原为对付公孙启和晓梅的一对削金断铁剑所打造的,除了小巧招式,最着重的还在硬封实架狠打猛攻。如今第一次应用于斗场,不料就遇到了一员猛将,并且用的就是他们自己精心打造的兵器。以子之矛,攻子之盾,迫得自己,倒有一半招式,不敢轻易施展。这样一来,铁手的威力,便削弱了一半。霍弃恶刚刚抢来的兵器,一天都没练过,所谓趁手,也只是尺寸和重量趁手,除了当作判官笔用,别的招式,一概少在,自便无从充分发挥铁手的妙用和威力。
两个高矮差不多,霍弃恶粗壮威猛,韦威顽长娇健,你来我往,眨眼就是二十多招,生龙活虎,各展所长,互抢先机,劲风广披,砂飞土扬。此非较技,生死胜负之间,复他关双方锐气,谁都不肯败,故拼搏至为激烈。大体说来,不论招式或身法,韦威都比较灵巧而快捷,显得活跃,似乎略占上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