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吗?怎的不来个伙计招呼?”
店小二在外面答道:“客官,对不起的很,敝店三个伙计,一个出去收账,一个去送菜,只有我一个人在家,刚侍候左边客人开了菜单,我送去厨房,立刻就来。”
两人会心的笑了一下,故意移响凳子落坐,但不猛再向板缝窥望了。
片刻之后,店小二走了进来,向两人躬身一揖,道:“客官,是要把…”
落魄书生急忙摇手示意,而后装哑声说道:“伙计,有什么下酒的菜?”
店小二也是吃码头饭的,那还不懂落魄书生之意思,立时高声报出一大堆菜名,道:
“十锦大拼盘,本省驰名的烧鸡、炸鱼脊、红烧海参、糖醋排骨、爆肚片…”
落魄书生接着说道:“好了,好了,先来一个十锦大拼盘,两壶上等高梁酒。”
他们装的虽像,却逃不过蒙面人的耳目,但他此时不愿采取行动,只好装作不知。
郭姑娘心细如发,落魄书生恁般装腔,已被她听了出来谁在隔壁说话。突然胆子壮了起来,提高声音,道:“你这人怎么这样奇怪,既然叫我来说话,为什么只管自己吃喝,半天也不说一句话,若没有话说,我就要告辞了。”
蒙面人用右手食指,沾了一点酒汁,在桌上写道:“稍等毋躁,酒足菜饱,再说不迟。”
郭姑娘冷哼一声,道:“我和你既不相识,又无纠葛,谁耐烦等你。”说完之后,立即起身离坐,转身就走。
蒙面人动作如电,一伸手臀手指已抵住郭姑娘的“肩井穴”只要微一用劲,她非受制不可。
郭姑娘毫不畏惧,右掌一抬,猛向蒙面人的右臂切下,行动也是快似电光石火。
那知她右掌尚未挨及对方的左臂,只觉自己的肩头一麻,浑身功力顿失,递出的右掌,也跟着垂了下来。
只见蒙面人的手臂轻轻往回一带,郭姑娘身不由己地坐落原位,而且全身麻木,也忽然消失。
蒙面人这一露身手,郭姑娘始知他的武功,远胜自己,不由心里暗生骇意,怔征的望着蒙面人出神。
只见蒙面人又沾酒在桌上写道:“你再任性妄动,休怪我伤你的性命。”
郭姑娘个性倔强,宁死不屈,见了桌上书写之言,立刻娇声叱道:“你认为女流之辈,都是贪生怕死的吗?你如再恃技凌人,姑娘愿溅血当场!”
蒙面人又写道:“诚心请你来吃,何必不受抬举?”
郭姑娘冷哼一声,道:“谁要你请客。”
蒙面人续写道:“若想要命,就乖乖的坐着,想吃什么就吃什么,等吃饱了我们再谈不迟。”
郭姑娘看他那对眼睛灼灼逼人,怒喝一声,道:“我要挖下你那对眼睛,泡酒喝。”
蒙面人再写道:“你想要,我也不吝啬。”
写着,端起酒怀,一仰脖子,如长鲸吸水般,喝得点滴不剩。
缓缓的放下酒怀,提起酒壶,又斟满了一杯,这才拿来一只鸡腿,慢慢地啃起来。
郭姑娘看他故意做作,愤怒到了极点,大声骂道:“你究竟是人还是鬼?”
蒙面人把鸡腿交到左手,右手食指再蘸了一些酒写道:“说我是人吗?我已不像人了,鬼吗?还没有死呢。”
郭姑娘实在气极了,骂道:“那么,是个畜牲。”
蒙面人再写道:“差不了多少!”
郭姑娘这等刻毒的骂法,任谁也忍受不了,蒙面人却毫无怒意,还自认与畜牲差不了多少。
这就叫个性倔强的郭姑娘也不禁对蒙面人感到奇怪,佼目怔怔地望着桌上未干的字迹,暗自忖道:这人真是有点邪门歪道。
心念一转,怒气渐消,反而生起好奇之心,转问他的身世,道:“看你写的这一手好字,像是读了不少书的人,身体长的也很魁伟,为什么要打扮成这个鬼样?…”
她略一停顿,又道:“可否把你的蒙面黑巾除下,让我也好知道你的真面目?”
蒙面人不待她说毕,又蘸酒写道:“我若取下蒙面黑布,不把你当场吓死了才怪!”
郭姑娘道:“你是大麻脸?”
蒙面人摇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