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由旁而近,易达道:“我们迎上去看看,来了什么人?”
但见一匹枣黄色的骏马,突然仆伏地上,口吐白沫,再也爬不起来。
马背上驮负二人,其中一人好像受伤,另一人见马仆地,立即将伙伴抱起,问道:“娟妹,你的伤势好一点吗?”
他的伙伴答道:“我相信师父给我的伤药是管用的,性命一定能保住。痊愈急切之间是不可能的。”
微顿又问道:“华哥,我们到了衡阳没有?”
“衡阳是到了,但不知道我义姐义兄位在那一间客栈?我们在这里休息片刻,再负你去栈他们。”
易达听他们对话,知道是胡少华,赶忙出声招呼,道:“是三弟少华吗?二哥和雅宜正在这里搜寻敌踪。”说着,飞奔过去。
胡少华听得叫声,赶忙挺身站起,叫道:“二哥,我表妹受了重伤!”
史雅宜道:“这里风紧紧露重,我来负她回容栈。”
胡少华一看坐骑力尽而亡,叹息一声,道:“它对主人尽了忠心,驮我们逃出毒手,却力竭而死,我实在不忍心离开它。二哥,怎么办?”
易边道:“将它拖到路边草丛中,明日给店小二几两银子,教他们好好的埋了就是。”
胡少华问道:“贼人跟踪你们来到客栈?”
易达道:“今夜骆明远派遣来袭击我们的,都是顶尖的高手,幸好令叔引来一位老大姐,她仗神剑的威力,一剑削去贼首的头,才解了我们的围。”
胡少华道:“吉人自有天相。我和表妹在廖田碰上了强敌,我们力战一个多时辰。表妹被一个掌力雄浑的贼人震成内伤。”
易达问道:“三弟,你刚刚劳过大手术,就能和强敌作长时间的决斗吗?”
胡少华道:“苏神医赠送我十颗神丹,每日服一粒,服后感觉浑身有使不完的劲。以前我习的反应掌,无法得心应手,有时使威力很大,有时却无法威力。自从服过神医的神丹后,威力大增,碰了高手也不至于被逼的使不出来。”
易达道:“服下神丹后,要多练习,使药力灌注到全身,药效才能完全发挥。”
胡少华道:“神医也是对我这么说。”
返回客栈,已经清理干净,只留下破窗残圃的痕迹,客栈老板气得大骂!
史雅宜返去后,告诉老板来袭的贼首已经当场死亡,几个感网之鱼,不足轻重。老板听了才怒气渐平息。
他们原先的计划去湖北武当山的行程,是取道湖南湘潭到宁乡益阳汉寿石门到湘北鱼洋关。
但因郭索娟有伤在身,只好改变行程,先搭木排到岳阳,起岸到华容,过湖北省首经当阳,也是到武当山的捷径。
易达向待放南京的木排商量,木排客不但未拒绝,反而特别的欢迎他们,临时在木排上搭盖了三间木屋,一间作饭厅,男女宿舍各一间。每日三餐供应都很丰盛,大碗喝酒,大块吃肉,整只的鸡,任由你吃。
老叫化和穷书生整天泡在酒罐里,醉了就睡,睡醒又喝。
易达和胡少华是生长在江南水乡所在,他们却藉这几会习练功夫,湖水从衡阳顺江而下,水势逐渐扩大,过了洞庭湖到缄陵矿与长江汇合,水势更大。
一天傍晚,木排到了岳阳,补充排上的食物休息一天,准备继续下放。
岳阳地当洞庭湖八长江之口,南绍三湘,北控荆溪,为全省水道之咽喉。
易达道:“杜甫大诗人游岳阳楼时,年老又病。靠着楼窗口远望,眼泪和鼻涕一齐流下来。但愿我们在此不要流血吧。”
史雅宜问道:“你怎么知道杜甫在岳阳楼的困境呢?”
易达道:“我念他登岳阳楼的五言律诗给你听,你就知道了。”
接着念道:“昔闻洞庭水,今上岳阳楼。吴楚东南听,乾坤日夜浮。亲朋无一字,老病有孤舟,戒马关山北,凭轩涕泗流。”
史雅宜道:“我每每忆起为报父仇所受的委屈,就痛流涕,现在听了你所念的诗文,那么一位令人敬佩的大诗人,仍然有悲惨凄畔的时候。我一个没没无名的少女,受点委屈又算得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