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有武功的武林高手,这并不算一回事。
但若在大路上施展轻功,岂不有些惊世骇俗了吗?
所以,他非常焦急。
好在,天渐渐黑了,路上已不再有人。
李木剑立即展开绝世轻功,向前飞奔。
突然,他的身影停住了,掩身到一株大树之后。
路上,两个人面对面站着,在这烟雨蒙蒙的路上,显得非常的古怪。
李木剑却不觉得古怪,因他是武林中人。
这两人一定是仇家,要不然不会有这么好的兴致。
背对着李木剑的是个矮子,矮子穿得很普通,普通的穿着就是最穷的人身上也能看到的衣服。
矮子的手握着一把剑,剑在鞘中,他的手握在鞘的正中,斜斜的斜在胸前。
面对着李木剑的是一个浑身湿漉漉的流狼人,一柄剑挂在腰间,手中提了一个大酒壶。
一脸的疲倦之色,连头也懒得抬,并且,他还不断地把酒壶塞进嘴里,喝上一口。
他正是胡玉横。
昔日丰朗神俊,光采照人的世家公子的风采,在他的身上已不复存在了。
他现在是狼人,一个真正的狼人,同时,也是一个复仇者,有着刻骨铭心的仇。
才三天,他已被折磨得不成人样了。
心灵的折磨,往往比身体的折磨更能折磨人。
他现在已无雄心大志,一切事都不在眼里,只有仇恨之火从他眼里射出。
他也不问这矮子挡住他干什么?是什么样的人?
矮子挡住了他的路,他过不去了,于是了也就这样站着,一句话也不说,只是不时地喝酒。
矮子如果有事,他自己一定会说的,用不着自己问。
如果矮子没有事,只是好玩的话,那么,他玩够了后,自己会走开的。
他走开了,自己就可以继续走,毫无目的地走。
要是矮子就这样站,他也会就这样陪着他站着,什么也不想,什么也不干了。
矮子当然有事要干,没事的人绝不会站在这儿淋雨的。
矮子说话了,声音很淡:
“你是胡玉横?”
胡玉横很麻木地答道:
“是的。”
“那我就找对了。”
胡玉横没有回答。
矮子有些奇怪,问道:
“你不问问我找你干什么?”
胡玉横很冷漠地道:
“假如你会告诉我的话,我又何必问?假如你不想让我知道的话,我问你,你又会告诉我吗?”
这样的回答,反倒使矮子一愣,他开始有些怀疑,这人是不是一个十足的呆子?
“你是不是胡玉横?”
“是的,货真价实的是,你还想知道什么,就一齐问吧,我有问必答。”
“这已足够!”
胡玉横又不说话了,继续喝他的酒。
矮子动气了,在他认为,这是胡玉横有意轻视于他,他有些受不住了。
“拔剑!”
“我不想拔剑!”
矮子大怒,吼道:
“我矮剑客从不杀无兵器之人,小子,你还敢轻视我吗?
哈哈…”矮剑客以为报出名号之后,胡玉横一定会害怕,并且还会颤抖着向他求饶。
不过,那时已无用了。
他是来杀他的,不论怎样,都要杀了他。
“你要杀我?”胡玉横有些不信。
“是的!”矮剑客有些得意了。
“你与我有仇?”
“没有!”
“那你与我父亲有仇?”提到父亲两字,胡玉横有些激动。
“也没有!”
“那是为什么?”
“因为有人要我来杀你!”
胡玉横有些奇怪,自己从未涉足过江湖,刚刚艺成归来,就遇上满门横祸,怎么会有仇人呢?
胡玉横追问道:
“什么人?”
“银衣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