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间隙仅容一舟擦过。
凌云见两岸颇为平坦,乃笑笑道:
“前辈!我们干脆弃舟陆行。不是还快得多?”
宗仪摇摇头道:
“行不通,通往剑堡只有这一条水路,在岸上永远也进不到剑堡去。”
凌云似乎不相信他的话,但也不便驳辩,听任他操舟直前。
又走了一阵,宗仪忽然掉舟又驶入一道支流,较前更狭窄,不过水势却平缓多了,几经转折,一峰在望,河流由峰下一个岩洞中流出,沿高三尺许。
宗仪毫不考虑地驶舟入洞渐行渐宽,末后竟来到一处山腹之中,四处俱是通洞,仅有微光可辨,宗仪略加省视,才慎重地划向一个矮洞,那儿更低了。
他们必须伏下身子,才不至于碰到洞壁,走出半里许,眼前豁然开朗。
两岸桑树成林,青翠悦目,河流较宽,水势更平,宗仪得意地微笑道:
“这才是剑堡唯一的通路,假如由旱路走,一定会被那纷汊的支流引到歧路上去…”
凌云这时也相信他的话了,轻叹一声道:
“剑堡为什么要设立在这么一个隐蔽的地方呢?”
宗仪微笑道:
“自然是怕人找麻烦了,司空家已经引起天下武林道的公愤,不住得隐秘一点,只怕终日扰扰永无宁时了…”
凌云冷笑道:
“他们还怕人找麻烦吗?”
宗仪和缓地道:
“话不是这么说,司空皇甫以剑帝自许,自然不怕人上门惹事,但是他们手下可用之人并不太多,他自己又不能一一亲自应付,手下人万一不慎,杀伤了人命那是他不愿的事。”
凌云又冷笑一声道:
“他会不愿伤人?”
宗仪庄容道:
“伤人或许不哆,司空皇甫父子称雄武林迄今,却从未杀害过一条人命,这就是我说他好话的原因,技挟天下,自不甘雌伏,能不视人命如儿戏,足证他并不是个坏人。”
凌云这下子倒是无言可答了。
司空南宫挑选武当为第一站,嗣后遍挫天下各大剑派,可就没听说过有人被他杀死,最多也不过是割鼻削耳以示惩诫。
可是有几个性情较烈的江湖高手,在受到侮辱后,气愤自杀了。
论责任,司空难辞其咎,严格地说起来也只能怪那些人自己太想不开,技不如人,逞强狠斗,遭辱乃意料中事。
练武的人应该先有接受失败的胸襟,因挫而奋,重图雪耻复仇,才是英雄本色,燥急轻生,不仅与事无补,反倒含恨泉下,贻笑世人…
在他的沉思中。
宗仪将舟划得很快,不一会,穿过桑林,来到一处小小的泊舟处,已经先停着几条小船,有两个乡农装束的汉子在那儿守着。
见到宗仪之后,一个汉子立刻堆笑道:
“老爷子!您今天来得不巧,堡里发生了急事,堡主恐怕抽不出空来招待您。”
宗仪笑笑道:
“我知道!我也是看见那信号才赶来看看的,堡里发生了什么事?”
那汉子怔了一怔才道:
“好像是四个人来向堡主挑战,堡主刚好不在家,到碧霞洞找老和尚下棋去了,由宇文先生负责接待的,那批人剑法很强,六七个照面就削断宇文先生的两根手指,小姐没办法,只得一面派人去请堡主回来,一面放信号将公子召了回来,现在他们都刚到,大概还在客厅里谈话呢。”
宗仪不禁一怔道:
“哦!会有这种事,那批人是什么来路?他们会找过来的?”
汉子陪笑道:
“这倒不清楚,他们为头的那个人十分年青,与公子的岁数差不多,出手的也是他。其余三个人年纪虽大一点,还没有动过手,也不知道深浅,而且他对堡中的情形比您还熟,居然是由岸上闯进来的。”
宗仪神色又是一怔道:
“这就更奇怪了,我倒得去看看明白。”
那汉子迟疑地道:
“老爷子!您去是没问题,这两位朋友…”
宗仪一挥手道:
“他们是公子的朋友,公子自己来不及招呼,请我带他们进来的。”
那汉子犹有难色。
宗仪却微怒道:
“你放心好了!一切责任由我负。”
那汉子连忙陪笑道:
“老爷子,您这么说还有什么问题呢!请吧!恕我们不能送您了,因为我们奉命在此地把守着,连热闹也赶不上看。”
宗仪却不跟他多噜嗦,挥手招呼二人登岸,循着一条石板路向前进行,凌云不住又道:
“前辈!看来你常上这儿来?”
宗仪点点头道:
“不错!两三个月我总会来一次,有时是找那个宇文焕聊聊天,有时则是应司空皇甫之邀来喝酒下棋。不过这都是普通酬酢,并没有其他意义和作用。”
凌云一惊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