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在另一端有不少的火把通明彻亮。
武年年皱了皱眉,闪身往前几个起落窜到了一株树干上下望着。
可真是不少的人。
她结算一回,约莫有六七十之众,一个个赤膊着上身,正卖力的搬石运木,像是在建什么?
武年年这回才注意到好大的屋子,而且建的是一座道观的形样。
由方才那位中年道士来看,这儿可能是武当派的一座分观。
她想着边四下巡目,俄然发觉了魏尘绝也在那些苦力之中,这厢正奋力的扛着木干往另一端走去。
名动天下的魏尘绝在做苦力?
为了什么?
她就蹲在树上足足看了三个时辰,当第一声鸡啼的时候,才见得一名道士拿了小袋银子出来,呼叫道:“发各位今夜的工资了,请按顺序来。”
魏尘绝在卖劳力挣银子?
她忽然觉得好笑,好笑之后开始觉得感动。
武大小姐想起了那些碗筷、盘子,是不是都由魏尘绝这样子挣来给自己吃的?
她更想到这几天每回跟着魏尘绝几乎没有上过馆子。
原来这位令天下惊色的男人身上没半两银子。
她的眸子看着魏尘绝领了一点点的碎银,忽然间又热了起来。
好不争气,怎么又有想哭的感觉?
她跃身下来,好快好快的跑向假山进入秘道内。
秘道后的牢房依旧。
依旧是黑沉沉的、有霉味的、潮湿的。
但是,她忽然觉得这里不是那么的令人讨厌。
不但不令人讨厌,而且有些令人觉得温暖。
石壁轻轻滑动,魏尘绝还是同一个表情回来。
不笑不怒,就好像他压根儿没离开过似的。
武年年到了这时才注意到一件事。
一件令她又吃惊又感动的事。
刀,魏尘绝的刀一直在原处放着,没有带走。
这是一种什么样的信任?
魏尘绝的眼眸子又在看刀鞘,武年年这个女人的眼眸在看什么呢?
眸子里有诗也有刀。
只不过这回不是看着自己的刀,而是另一个男人的刀。
诗呢?又是谁的诗?
有人说,当一个女人喜欢一个男人的时候,看着郎君的神情绝对是大大不同的。
章儿铃看着她爹只有苦笑的份。
“我看你还是回家吧?”章单衣真的是在担心,道:“就算你想历练江湖的事也用不着找魏尘绝,大可自己另外结伴。”
“爹是听了孤主令他们三个的话?”章儿铃这厢已恢复了女儿身,一张粉脸有着不悦之色,道:“爹怎么相信别人不相信自己的女儿了?”
章单衣一张老脸可急了“呀呀”的搓着手,哼道:“真是把你惯坏了,你说,一直跟着那位魏公子干啥?”
“他救过女儿的命,爹爹没忘了吧?”章儿铃笑道:“而且,爹爹也曾经跟武大伯提过魏公子是我的‘朋友’。”
“那…那只是权宜之计。”章单衣疾声道:“再说,那时武大先生未死,谁都可以同情魏公子是无辜的。”
青峰镇一战之前的情况果然是如此。
在那个时候,谁同情魏尘绝都不会犯忌。
章单衣的双目一凝,嘿笑道:“再说,当时的梅家‘风雪动天雷’根本不是你的对手,就算他们擒住了你,爹爹和左大总管有可轻易的救下你。”
章儿铃知道这是事实。
不过,女人的眸子是让别人看得见的外在的心。
章儿铃这双妙绝水瞳眸有闪耀着光辉,这个神采让章单衣大大吃惊,又担心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