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台城里的人习惯口边的一句话就是:“一张嘴巴不打架,说惯了就好。”
所以没有人会去计较那些。
久了以后,人们甚至忘了马快意只是一名总管,直将他当起马家大院的主人啦!
“啪”好沉厚的一响,响在马家大院的贵宾房里。
紧接着是,好清雅的酒香味,简直像是有风似的吹进每个人的鼻孔,冲到了脑门。
这风,谁都会说是竹林吹来的风。
然后下面会加上一个赞叹:“好!”只有李吓天跟人家不一样,道:“真他奶奶的!好透顶。”
字说的不少,喝下去的速度也够快。
咱们魏尘绝喝第一口的时候,李大捕头已经干了三杯。
姓董的主人可垮下了脸来啦,道:“喔!省省点…”
“干啥?你不是有十来坛?”
“十来坛?东送西送,亲坊邻居手下朋友加起来也只剩得这一坛而已。”
“真的只有一坛?”问的人是魏尘绝。
“当然!”
“那还客气什么?”魏大名刀忽然就加快了速度,简直让李某某望尘莫及。
董断红一愕中大笑了起来,道:“好啊!来比酒量!”
他们都是豪爽汉子,绝不会在喝酒的时候客气。
马快意一直恭候在旁边,看着、想着。
想着半个月前,一个叫蒲焰的年轻人把刀架在他的脖子上时说的话:“如果你想活下去,最好听清楚我说的每一个字。”
蒲焰的意思很简单,就是要他杀了董断红跟他一道带回来的两个朋友。
“你当然知道身上最少中了九种毒…”另外一个叫楚卧的人冷笑着道:“所以,你一定知道该怎么做?”
马快意只有点头的份。
“当然,事成之后我们会给你解药的。”蒲焰那时笑的可愉快,道:“然后嘛!
以后互不相识,你也可以当你真正马家大院的主人…”
“真正”马家大院的主人?
马快意的眼睛亮了,道:“你们的意思是除了这座大院外,连牧场也是我的?”
“当然!”浦焰给了他绝对的保证。
马快意轻轻嘘了一口气,偏头往左侧的壁面看去。
这面墙壁之外有三个房间,房间过去是西花苑。
西花苑的后头有一座假山和一口喷泉。
后面呢?那儿有一间小木屋,平常是用来放材的。
现在在那里面却有两个人。
蒲焰和楚卧。
蒲焰躺在木柴堆里,双手枕着后脑望着屋顶,他笑了道:“董断红在中毒的时候,不知道想些什么?”
“可能什么也没想吧?”楚卧是坐着,一双腿高高的跷起,道:““三声无奈”
这种毒第一个麻痹的就是大脑…”
“嘿嘿!他绝对不会想到,毒是下在那里…”楚卧自己又接着道了:“是涂在坛子上。”
他们都大笑了起来。
因为隔着西花苑和三间房外的那间贵宾房内,早在半炷香以前就传来“砰”的一声,拍开泥盖的大响。
““三声无奈”是武大先生最近体会制造出来的奇毒…”浦焰的眼中有一份敬佩,道“当它受到震动飞扬起来的时候,你只会以为是灰尘…”
“而且任何一种内力、嗅觉和经验都不会探测出那种毒来。”
楚卧显然对这次的行动,有百分之百的把握。
“我想打赌,他们能不能活到喝完那罐酒?”
蒲焰大笑着,哈哈道:“不可能!“三声无奈”平常人只能活着喘三口气的时间,就算他们三个内力再好,顶多挣扎半炷香而已。”
“所以我们可以去看着,那间房里是不是有四具尸体?”
四具,包括马快意。
蒲焰一咕噜的站了起来,嘿嘿笑道:“这边完事后,我们赶回恶人谷去。”
“赶回?”蒲焰的用词很奇怪。
莫非天台山的恶人谷已经不是羽红袖掌握了?
楚卧大步的迈向前,拉开了门扉,大笑着:“今天真是秋高气爽的好日子。”
可不是吗?
七月二十五,已开始进入了中秋。
风从东方的海而来,清凉的予人想沉睡。
蒲焰看着这一季的阳光,心情又比刚刚好上两分。
一种不可事先知道,而且又奇毒无比的毒,如果没有解药的话,是不是一定会死?
这个问题的答案,有百分之九十九点九九是肯定的。
唯一的例外会是什么?
楚卧一大脚踹飞了贵宾房的门板。
门板飞断出去的同时,楚卧的魂也飞了。
蒲焰觉得有点不妙,不管他是想出声询问或者是想拔刀自卫,总之在背后被人家用拳头猛打了七处重穴后,唯一的结果就是躺下去。
楚卧觉得自己跌摔的时候真是痛,身旁那双蒲焰的眼眸却只剩下恐惧。
一种很接近死亡的恐惧。
“怎么可能?”楚卧翻眼看着上面的董断红,嘶哑叫道:“中了“三声无奈”你们怎么可能还活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