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元文很有把握的笑了,道:“不管是谁,只要用的是柳梦狂的这一招剑法,必死!”
不管是谁?
***
天穹的星辰已经变成相当的稀疏。
他抬头一直望着,不动如山的身姿已经有了三个时辰之久,终于长长的一口气由丹田呼了出来。
“我想你会出手的一剑是这样…。”
他说着,右掌已经以一种人类不可能达到的速度拔剑,剑尖的速度已经快过了眼睛所能追踪的感觉。
七尺外,两根相差三寸的草稍在风中吹断。不,不是风,而是剑上的气机所指,随心而裂。
柳梦狂笑了,他用的是心在看这一剑,所以能追得上。“这是雷霆万钧的一击”他淡淡道:“我虽然可以感觉到,但也避不开…”
闻人独笑在听着,已经自己错了。
“不过这是你…闻人独笑的剑。”柳梦狂淡然道:“并不是我柳梦狂的剑!”
问题就是出在这里。
闻人独笑就算是能杀死古元文,但是用自己的剑法去杀死对方,将会是一件非常没有意义的事。
因为他并不是柳梦狂的刽子手。
他要做到的是,就如同柳梦狂亲自出手。
这一剑必须是由自己或是柳梦狂本人使用出来绝对没有分别。
闻人独笑仰首看向天际,已是近乎没有星辰。
东方晨曦隐约间由鸡啼的呼唤中来。
闻人独笑陷入近于禅定的思考,他想起了很多事。
每一件都是“帝王”柳梦狂的事。
最后他想到了柳梦狂最后一战?和晏蒲衣的一战。
他笑了,望着晨曦和走在晨曦里要进城的人们,在远处有一列人马运载了不少的东西沿延一线。
大概是哪位大豪送礼贺寿的吧!
“这一剑其实很简单…”
闻人独笑的瞳孔里闪过一丝光彩,道:“怎么对付天品金刀就怎么对付‘清白的剑’!”
“是吗?”
柳梦狂反问一句,淡淡的笑着。
“我绝不会用同一种剑法去对付两个人!”柳梦狂淡淡一笑,转身面向京师城门,道:
“而且我一生中的出手从来没有重覆过!”
他从来不用同一招对付不同的人。
当然,他所有的剑法也不可能一样,因为他向来是一剑必胜,而被他打败的人常常就此消失。
闻人独笑算是一个例外。
“在我和古元文交手以前,只要你想出来我仍旧会把机会让给你!”
柳梦狂临走以前道:“但是你想得到‘帝王的心’?”
帝王的心?
“帝王的心”如何破碎“清白的剑”?
在晨风中,闻人独笑有如傻子般仰首站立着。
多久?他不知道。
“喂!难道你的肚子不饿?难道你要一直站下去?”沈蝶影这女人可真会找,叹气道:
“我翻遍了全城,终于想到你在这里…”
闻人独笑冷冷的收回了目的,挑眉道:“在我想事情,尤其是很重要的事情时,最恨人家打扰!”
“我也是!”沈蝶影也够大胆,道:“但是我更知道饿着肚皮永远想不出好方法…”
闻人独笑冷冷一笑,道:“你错了!”
他曾经放弃了万福洞内无以计数的家产,为的是清净自己的心进入深山中体验野兽求生存的气魄。
所以他相信的是?饿着肚子更容易在撕杀中生存下来。
这是一种原始、野性的生存意念,强悍无比。
“好吧!你有你的看法!”
沈蝶影娇媚一笑,抬头看了看日色,嘿道:“但是现刻即将是挂午时的时候,人家朱煜德的大寿酒席要开了。”
这像是如果等人家战完了,自己才想出来那又有什么用?闻人独笑难得没绷紧了脸。
“承谢提醒!”
更难得的是他会跟沈蝶影道谢。
“真是令人吃惊!”沈蝶影叹了一口气道:“不愧是一家宗师,是非恩怨分明得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