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状略略一退,避过芒尾,吃吃笑道:“你真是敬酒不吃,吃罚酒!你且看这是什么东西?”双袖一扬,一阵强烈的袖风,吹出一阵又甜又浓的香气,扑往红姑的面门。
红姑一见闵小玲双袖齐扬,以为她发出什么暗器,此时因为抱着于志敏在怀里,闪避不便,只好一顿双脚拔起身形。那知一落回地面,就闻到那阵浓郁芬芳的香气,心里暗叫“不好!”想再度拔起身形,飞身上树,已是来不及,只觉一缕甘香冲上脑门,自己就支持不住颓然倒地。但是,她的神志倒还清爽,觉得自己的怀里一轻,如是于志敏已被夺去,心里一急,才真正晕了过去。
也不知经过了多少时间,红姑觉得有人用手在自己身上揉着,急忙睁开双目,却见王紫霜把她缕在怀里,眼眶里仍流着点点的热泪,不由得“哇”一声哭了起来道:“于姑娘!我太不行了…”
王紫霜见红姑已醒,心里也略略安慰,忙道:“姊姊休哭,你先把他怎么丢了的经过,告诉我!”
红姑见她毫无责备自己之意,也大为感动,忙坐了起来,凄凄切切地把自己知道的事,和盘托出。
王紫霜静静地转她缕述完毕,却陷于沉思的状态中,嘴里反覆地念着“闵小玲”三字。
红姑见她如此,也不敢打扰她的清思,双目往左右一溜,却见葛雄和邹素云的尸体已四分五裂,血肉模糊地散在那块雪地上;心知必然是王紫霜把他两人杀了,不由得又惊又喜,回眼一望。
这时,王紫霜似乎有点恍然,嘴里又念道:“是她,是她!除了她恐怕再也没有别人了!”
红姑忙道:“于家姊姊!你说到底是谁?”
王紫霜见红姑仍然称她做“于家姊姊”不禁嫣然道:“红姊!我并不姓于,以前是骗你们的,我姓王,唤做王紫霜,现在我们是一家人了,你就把我叫成妹妹罢!”说完又叹一口气,这一叹包藏着无尽的心事。
红姑忙道:“霜姊!你刚才说那人是谁?告诉我,也许我也知道。”
王紫霜才道:“我猜想夺去敏哥的淫妇,必然是乌斯藏丹达山丹达塘红花婆婆的传人;…”
红姑不由得惊叫一声:“不好!”王紫霜奇道:“你也知道此人?”
红姑点点头道:“红花婆婆是马斯藏惟一奇人,而且隐居的地方距离赤身魔教总坛的冈底斯山不远,我怎不知道?听说这个婆婆已过百岁,但因调补有术,表面上看起来也不过是二三十岁的妇人,而且武功高得出奇,连我们的教主任可夫也特别尊重她,并曾邀过她入教,宁愿给她一个副教主哩!”
王紫霜苦笑一声道:“你说的倒是对了,但是却抓不到那老妖婆的痒处。我早就知道那老妖婆荒淫无耻,教出来的徒众也没有几个好家伙,不过,因为她不肯参加赤身魔教,所以认为她行事介乎邪正之间。再则,我的事情太过忙碌,一到中原,就没时间去理会她,否则,我老早把她除去了,想不到我不惹她,她反来惹我!”
红姑喜道:“霜姊说她介乎邪正之间,倒真有那么一点,据说她除了荒淫之外,并无大过…”
王紫霜等不及她说完,就“呸!”一声道:“你真是放屁!古人说:‘万恶淫为首,百善孝为先。’一个女人犯了‘淫’字就已经该杀,还要说什么大不大过哩!”
红姑被她呸得莫名奇妙地,睁大双目望着,怔怔地听完了,不由得哑然失笑道:“姊姊说的也是道理…”
王紫霜又呸一声道:“还不赶快改口,总是什么姊姊长、姊姊短的,我说的那一句不是道理?”
红姑被骂得心里甜滋滋地,忙道:“是、是!我倒有一个利嘴的妹妹了!将来倒要找个厉害的妹夫才行…”
王紫霜起先听她头一句,就忍不住“璞哧”一笑,及至听到后来一句,嗔得伸手过来拧她的鼻子道:“你嘴里嚼什么出来了?看我可饶你?”
虽然王紫霜只是轻轻一扭,而且又是扭在鼻子上,但是,红姑却挣扎不脱“哟!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