息一下再走,可是,他没有这样做,因为他觉得,自己在破庙里既然找不到师父,那么,他老人家一定是真的回九华山去了,他要急忙赶回去,把自己的欣喜,乃至忧戚分给师父,尤其那一连串令他困惑不解的问题,更是亟于逐一明了。
一路上,他思潮汹涌,剪不断,理还乱,想到了很多很多问题。
从无敌老人,楼中怪人,墓中女人,谢梅吟,以及神秘的“铁莲花”上,转念想到自己身上。
怪,群豪为什么硬说父亲尚健在人间,而且就是一出手就连杀十几人的“人魔陆守智?”
为什么认定我是“毒郎君陆正平”至死不改?
还有,楼中怪人曾说谢梅吟不是我姐姐,就是我妹妹,此事实在讳莫如深,不知是和“毒郎君陆正平”有渊源?还是与我陆正平有某种关系?
如说谢梅吟和“毒郎君陆正平”有渊源,那么,墓中女人又为何说我与她关系密切?这又是什么原因?
疑云惑雾,纷至沓来,百思难得一解,低头疾行一阵,也不过才奔出二三里地。
陆正平心意转动,忽又想起被自己打得死伤枕藉的群豪来,愤然一啸,自言自语的说道:“这笔血账你们记在‘毒郎君’的头上吧,丝毫也不能怪小侠我…”
“胡说,血债血还,小子休得嫁祸他人,让他们去找阎王爷算账吧!”
话落人现,一条青色人影从路侧密林中一跃而出,横立当道,动作之快,身手之健,为陆正平毕生所仅见,不由一呆。
惊魂甫定,细一打量,见眼前之人全身青缎劲装,头带文生巾,足履武士靴,肩上披着一件蓝色英雄氅,年龄和陆正平不相上下,看外表,不论耳目面貌打扮,身材高矮肥瘦,简直和陆正平一模一样,活像是一对孪生兄弟,唯一不同的是,眼前少年的肩上多了一件英雄氅,眉宇间有一股横蛮凶煞之气。
陆正平见状一惊,沉声喝道:
“请恕在下眼拙,阁下可是无恶不做的‘毒郎君’?”
他在注意对方,对方也同样在打量他,闻言冷冷的哼了一声,道:
“不错,你家少爷正是替天行道的毒郎君陆正平,阁下何人?为何和小爷生得一模一样!”
陆正平闻言大怒,自知眼前少年即使不是仇家后代,也和仇人有密切关系,切齿恨声说道:
“你简直是一派胡言,在下才是真正的陆正平,你是罪恶滔天的‘毒郎君’!”
毒郎君闻言,脸色霍变,杀机陡生,喝道:
“什么?你也叫陆正平?你的胆子真不小!究竟是何来历?快一五一十的道来。”
拧身一掠,欺身暴进,眸中凶光四射,随时准备出手杀人。
陆正平冷然一哼,运掌待发,喝道:
“小侠我正要追究你的出身来历,如有一句谎言,小心陆正平剥你的皮!”
毒郎君脸一沉,气忿忿的道:
“小子不说就让你做个无名野鬼吧!”
双眉一挑,又道:
“既然认得我毒郎君,自知小爷我的厉害,你自己选择一个痛快利落的方法自杀吧!”
此人好大的口气,说完之后,忽然双手叉腰,昂首望天,一付目空一切的样子。
陆正平睹状心火大发,狮吼一声,喝道:
“你少吹牛,看打!”
猛一垫步,人去如电,掌行似风,呼地劈面连攻三掌。
毒郎君嘿嘿一笑,从容自如的说道:
“嗬,小子胆量真不小,陆正平行道江湖以来真还没有遇见几个敢公然出手抗拒的!”
没见他怎么作势,肩上英雄氅忽的笔直飞起,人已欺至切近,钢牙一咬,连劈三掌,劲风像怒海狂涛般地电卷而出。
蓦然,两掌相接,沙飞石走,尘土飞扬,定目处,陆正平久战力疲,功力大减,连退三四步,脸色一片苍白。
毒郎君却面不改色,气定神闲,仍兀立原地不动。
好家伙,毒郎君的功力果然出神入化,高不可测,难怪天下英雄会闻名丧胆。
毒郎君连攻三招,未曾要了陆正平的命,似是大感意外,喝道:
“好小子,小爷我还从来没有见过一个能够三掌活命的人,今天幸遇高人,索性打个痛快吧!”
方待出手行事,陆正平厉声喝道:
“小子先别发狂,鹿死谁手,尚在未定之天,小侠我今天拚着这条命不要,也要查出你的身世来历,为什么要冒充在下的名和姓!”
毒郎君听毕,凤目一瞪,杀机益浓,乍然大进三步,冷笑道:
“你去阎王爷那里查吧,阎王老子或者会告诉…”
话还没有说完,忽见从无敌老人衣冠冢的方向奔来十几个劲装大汉。
来人是塞北派的掌门人三鞭太岁屠人杰和师弟白衣秀士庄宗毅,以及门下弟子十余人。
他被陆正平打晕在地,起身后心灰意冷,原打算径返塞北,哪知行至此处,眼见两个面貌打扮相同的毒郎君大打出手,不禁心中大惶,拔腿落荒而逃。
毒郎君一眼瞥见,喝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