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成名的枯藤古杖,也被骷髅剑削去一截,脱手落在身旁。
黑衣大汉打倒宋平,谢梅吟势孤力单,胜算已握,忽地一振骷髅剑,横扫而出。
他志在迷魂塔上秘图,招一递满,立时腾身而进。
谢梅吟一手捧胸,一手疾向玉匣抓去。
“贱婢胆子真不小,我看你是活得不耐烦了!”
话落招出,剑攻谢梅吟,左手拾取玉匣。
谢梅吟急中生智,施展出东海一派的诡异身法,避过来剑,舍命抢取秘图。
适在此万分紧急的险要关头,绿衣姑娘忽将陆正平往地上一放,凌空飞了过去。
绿衣姑娘好像没有学过技击之术,只见她宛如燕子似的双腿微蹬,两臂一挟,嗖的已至二人头顶,随即双掌心向地下一压,娇滴滴的哼了一声,落在地上。
看起来,她根本没有出手攻敌,可是,谁也想不到,谢梅吟却觉得有一股潜力兜体袭来,滚出一丈多远。
就连铁莲花的主人那等睥睨天下的身手,也震得身形一仰,退了两三步。
“哼,饭桶!”
绿衣姑娘话完,拾起玉匣,接着两个纵跃,已返回陆正平倒地之处。
深情款款的望着他,嗔道:
“哼,你真傻,叫你磕头,不干,叫你叫一声姐姐或妹妹,也不干,偏偏要硬充好汉,抢迷魂塔上的秘图,简直是厕所里的石头——又臭又硬,现在落得这般下场,真是活该!”
话是这样说,却并无丝毫恶意,相反的,还从怀中掏出上写“断肠丹”的瓷瓶,一下子就给他服了四粒灵丹。
收起药瓶,吼声忽起,铁莲花的主人扬剑一掠而到。
谢梅吟在地上打了一个滚,挺身站起,尾随追来。
武林中人一向视宝如命,舍生以求,枯藤叟宋平拾起枯藤杖,也跌跌撞撞的接踵追至。
“站住!”出自绿衣姑娘之口,冷得令人发抖。
谢梅吟主仆二人,见她眸中厉光四射,寒气逼人,不敢正视,连他们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乖乖的愣在五尺以外。
铁莲花的主人虽然自视极高,但已看出对方华光内敛,来头不小,必是大有来头,未敢轻举妄动,止步不前。
黑衣大汉一怔后说道:
“女娃儿是何路数,点子最好放亮一点!”
绿衣姑娘冷哼道:
“你胡说八道些什么,我一句也听不懂…”
枯藤叟宋平一心想得到秘图,乘她说话无备间,忽地探臂急扣她右腕。
人同此心,铁莲花的主人也适时骈指点她的“中府”死穴。
那知,绿衣姑娘的机智才华,简直匪夷所思,二人攻势未到,她已警觉有异,当下挥掌一扬,啪!打了枯藤叟宋平一个嘴巴子。
方待转而取黑衣大汉右颊,他见机不妙,暴退三步,免于受辱。
绿衣姑娘娇嗔的声音:
“哼,老滑头!”
枯藤叟宋平被他打得耳鸣眼花,满脸羞愤悻然之色,一愣之后,正欲出言,谢梅吟已自开口道:
“请恕姑娘我眼拙,敢问你是哪位高人的门人弟子?竟敢这样藐视天下英雄?”
绿衣姑娘纯洁无比,见问据实答道:
“家师是迷魂塔主…”
话还没说完,已把在场的三人吓呆了,做梦也想不到迷魂塔上有人。
良久之后,铁莲花的主人才格外温驯的说道:
“令师是迷魂塔主,那么姑娘一定是住在迷魂塔上了?”
“那当然,难道你不信?”
“老夫不敢,但不知怎样进入迷魂塔?或者有什么规矩?”
“没有什么规矩,不怕死的都可以试试看,我们师徒绝对不会出手拦阻。”
铁莲花的主人浓眉一皱,心生一计,煞有介事的说道:
“老夫身负血海奇仇,极欲修练上乘玄功,不敢冒昧直言,可否请姑娘指示一二?”
绿衣姑娘马上说道:
“不行,我们迷魂塔与世隔绝,素来不问尘世,你有本事,就登上十二层迷魂塔,得尝宿愿,没本事就埋骨塔内,永伦九幽,姑娘我管不到你的仇仇恨恨!”
谢梅吟翠眉一颦,冷冷的笑道:
“你这话可能不是由衷之言,恐怕大有回旋余地!”
绿衣姑娘一愣,道:
“怎么不是由衷之言?哪里有问题?”
谢梅吟一指陆正平,酸溜溜的语气说道:
“你说既不拦阻别人,也不指引他人,可是,姑娘为什么厚此薄彼,出手救他,是不是你很喜欢他,故而另眼看待,破坏迷魂塔上不成规矩的规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