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飞奔去。
梅若望这才面对俊卿,肃容道:“白大侠以‘小还丹’见赐,老朽私心感激,但老朽必须声明在先,这事与双方恩怨无关,蟠龙寨等各处绿林同道遭难之事,白大侠仍须还老朽一个公道。”
俊卿含笑道:“公道自在人心,山主放心就是。”
梅若望道:“那很好,白大侠请随老朽花厅一叙。”
俊卿道:“三言两语便可解决的事,我看不必叨扰了。”
梅若望道:“老朽只备一杯清茶,算是略尽地主之谊,说不上叨扰两字,白大侠请!”
他说着作了一个肃客姿势,状颇诚恳,俊卿想了一下,倒也不便坚拒,于是转过身来,道:“各位掌门人,梅山主盛情难却,咱们同往一叙如何?”
目下的情势,梅若望已于无形中落了下乘,这一点,少林无妄大师、武当无尘道长、昆仑水先生等一千功夫较深之人都已看出,因之他们对俊卿的软敬之心不觉又进了一层,故此同声齐应道:“但凭白大侠决定便了。”
俊卿含笑将头一点正要转身而行,忽见终南白石道长闪身而出,道:“且慢!”
俊卿一愣,道:“真人有话吩咐晚生么?”
白石道长道:“梅老头不怀好意,他那花厅去不得。”
俊卿眼珠一转,尚未来得及答话,梅若望已经怒吼道:“浑蛋!”
白石道长飞快接口道:“山主不必口舌伤人,你那花厅去不去得相信你自己明白,依我看,不如干脆在此作个了断。”
梅若望口张目呆,眼睛瞪得比铜铃还大,却是全身发抖,一句话不出来。
无妄大师合十当胸,口喧佛号道:“阿弥陀佛!白石道友何不静待事实发展。”
白石道长目光一瞥,冷冷的道:“贫道正是依据事实,梅老头既在总寨大厅预埋炸药,何至于吝啬一座花厅?他若是早在花厅设下类似埋伏,你我应邀前去,敢不是自投罗网?”
无妄大师又喧了一声佛号,垂首无语。
白石道长目光扫过众人脸上,神色稍霁,续道:“梅若望绿林枭雄,白道英雄伤在他的手下,不知凡几,这种人若能理喻,迩来各派门下,也不致遭受阻击了,我们结盟赶到太行山来,目的本是索还血债,前此白大侠已经失算,中了他的诡计,如今于若不知警惕万一陷入他的牢笼,你我丧命事小,各门各派,便将一蹶不振。”
这话道理充足,俗语说:“不怕一万,只怕万一。”
如果当真中了圈套,后果确是不堪设想。
癞头陀性如烈火,未等白石道长将话说完,已自怪叫道:“照啊!依道长之见呢?”
白石道长接口说道:“以不变应万变,我们仍照原来的议定。”
昆仑水先生皱眉说道:“白大侠纵有打算,也不过是书生之见。”
武当无尘道长不以为然,道:“白大侠的打算虽然迁腐一点,若能兵不刃血,解决双方积年的怨仇,未尝不是可行之策。”
白石道长目光转厉,沉声道:“你我门下的血仇,难道就此作罢了?”
无尘道长微微一怔,嗫嚅道:“这个…”
白石道长激忿地道:“血债血还,有什么好犹豫?贫道执掌终南一门,可有愿门下弟子时遭阻击,白白被人杀害。”
话声一落,随即身躯一转,大步向梅若望面前逼去。
他的举动自然冒失一点,但因理直气壮,众人虽然觉得有欠妥当,却也无人出声阻止,场中的气氛也因此突然紧张起来。
忽听峨嵋掌门时鉴珊冷冷喝道:“白石,我们这一行,究竟谁是盟主?”
她的声音虽然不大,但却冷漠得有若寒天的冰雪,令人心智顿时一清,白石道长闻言之下,不觉止步道:“盟主当然是白大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