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能抵挡钱孔方一掌之力?两目泛出乞怜的光芒,却是无声无息地倒了下去。
阿尔搭儿眼见一位嫂嫂被杀,不禁目眶一红,阿萄忙喝一声:“别对这些人慈悲了!”
一步上前,提起粟亚的尸体掷出屋外。
于志强经过片刻静息,以“引气归元”的功夫使周身血脉运行,经灵台,通任督,自觉并无迟滞,才与诸女继续行进,这时被乃弟问起,不禁感慨万千,谓道:“你几乎害死了我!”
于志敏由他简短一句话里,猜知概梗,当着妻妾面前,不便多说,淡然一笑道:“死的并不是你!”逐望红霞映照下的冰峰,又道:“目前我们已经有人失踪,彭兄可能是被诸妇骗走,你们再不可妄动,待我独探冰峰一番!”
钱孔方忙道:“你听不懂魔话,要不要我跟你去?”
于志敏略一寻思,摇头道:“我可相机而行,人多反而不便。”
阿尔搭儿嘴唇一动,正待说些什么,却被钱孔方轻轻一扯衣角,立又回眸一笑,停住不说。
张惠雅和一干女伴俱见她两人捣鬼,于志敏恰劝鱼孝、周明轩两人说话,没有留意,待叮嘱完华,又向红霞浮动的冰峰奔去。
于志敏一走,钱孔方便笑对阿尔搭儿道:“你要是放心不下,就立即跟我走!”于志强急得叫了一声:“使不得!”
秦玉鸾“哼‘一声道:”你管得着哩!“她此说不差,做伯伯的那能够管弟妇的行动?
钱孔方要走,阿尔搭儿更要走,张惠雅和秦玉鸾也要走。只有丁瑾姑知道若尽随夫婿走了,则于志强诸人的安全更加可虑,只好默不作声。
于志敏电掣风驰般一阵狂奔,不需多久时候,即见冰峰高耸如削,峰顶红光盘旋,红光上方又有不少怪鸟回绕飞翔。
他一瞥之下,已认出那些怪鸟正是前回所杀的同类,推想到冰峰里面定是老魅的巢穴。
他曾由钱孔方转述,获知血焰剑光的厉害,但他又不能相信被血焰剑光照到便死的鬼话。虽然如此,他仍小心翼翼停在冰峰下面,仰观头顶上那如液云一般的红霞,要找出它有何奇异之处。
约莫经过半盏茶时,他看出红霞里面夹有蛛网般的游丝,那些游丝带有一种暗黑色。再则那片红霞似实似虚,飘浮不走,到底是什么东西,毫无方法察细。
忽然问,半空中“嘎”一声长鸣,想是怪鸟已经发现有人到达峰下,因而发声示警。只见群鸟如一阵冰雹急冲而下,数不清的巨影疾扑于志敏的头顶。
于志敏何尝将怪鸟放在心上?但在近敌的时候,不容先暴露自己的位置,一见鸟群疲冲上来,急拔绿虹剑向冰山一挖,立即掘成一个深穴,钻身入穴,静观变化。
那伙怪鸟分明看见有人,不料即将到达,忽又失去踪迹,不禁高声喧噪起来,胡飞乱闹一阵,竟向最先发声示警的同伴围攻,霎时血雨纷落。在几声哀鸣中,那只怪鸟已被啄得无完肤,委顿地上。
于志敏心想:“好啊!找不到敌人,就自相杀,我不教你多死几个,也显不出本事!”
他一缩身躯,将头脚倒转过来,探首穴外,抓起一把碎冰以生蝉法向鸟群打去。
那伙怪鸟本已训炼有索,寻常兵刃暗器休想能够伤它,无奈于志敏所用的是透明的冰屑,隔远看不出,待发觉劲风临身,已经躲避不及,登时被打得身上发痛,还以为是被同伙所啄,恨得互相打作一团。
于志敏躲在冰穴里面,欣赏自己的杰作,并也在暗里好笑。
但是,在鸟群自相残杀的时候,冰蜂顶上忽然传来一声悠长的怪哨,群鸟立即闻声高飞,又盘旋在红霞之上,只剩下不少伤鸟,在地上扑翼哀鸣。
于志敏灵机一动,心想这怪鸟既敢冲破红霞,谅与其血质有关,当即将鸟尸拖进冰穴,剥下鸟皮,将鸟头载在头上,鸟翼挟在臀上,附壁登峰,藏身在红霞里面。但觉红霞压力万钧,与水力几乎相同,不由得暗自奇怪起来。
但那红霞既不能伤人,何妨趁机看个明白?他由冰峰俯瞰冰谷,只见一块数百亩起不平的谷里,琼楼玉宇,密如街市,虽俱是凿冰而成,亦极见鬼斧神工,不比寻常。屋宇外的!”场,人兽纷杂,怪鸟翻飞,想是正在操练其一种阵式。
于志敏察看良久,习看出由得那些怪鸟疾掠,翻腾,俱是四四之数,每四只联为一组,每四组联成一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