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见虬髯汉子武功如此之高,亟欲一战,只是生恐自己万一不是敌手,岂非连累了笑语?是以先叫笑语逃走,使得自己动手时,更无后顾之忧。
虬髯汉子道:“你跟俺动手,你可知俺是谁?”
燕微生心道:“刚刚问你你不肯说,此刻你反来问我?”说道:“晚辈不知。”
虬髯汉子道:“俺便是江湖人称齐鲁雄狮的柳岳!”
燕微生吃了一惊:“原来是柳前辈。”他不止一次听爹爹提起过柳岳的大名,说柳岳是齐鲁的第一高手,当年凭着一双铁拳,横行山东,从来没有人接得过他三拳以上的。燕凌天向儿子提起柳岳时,颇有无缘与此人一会为憾,想不到燕微生竟然在这里碰到这位一代高手。
柳岳傲然道:“俺还以为小子无知,总算你听过俺的名字。”
燕微生道:“前辈大名,晚辈早就如雷贯耳。”
柳岳指着笑语道:“你又可知她是谁人?”
燕微生一看笑语,只见她神色极为古怪,又是尴尬,又是害怕。他摇头道:“晚辈刚刚与这位姑娘相识,全然不知她的来历。”
柳岳道:“她便是俺的女儿,柳笑语。”
燕微生大大吃了一惊:“什么,她是你的女儿?”
柳岳叹了口气,说道:“笑儿,明知爹爹已经是霸王门的左门神,你为何要在这里搞事,莫不成要拆爹爹的台不成?”他初入来时,怒火已达极点,只是过了这一阵子,火气亦下降不少。
柳笑语翘起嘴道:“女儿就是不喜欢爹爹当霸王门的爪牙。”
柳岳顿足道:“俺当初真是宠坏了你,想不到你竟然做出这等事情出来!”他举手投足,俱有极大威力,这一顿足,只听得惶然巨响,地面阶块登时破裂。
柳笑语道:“爹,你知不知他们干了什么伤天害理,令人发指的事?上次泰山王砍下一名三岁小童的头颅,女儿都听你说话,忍了下去,今次——”
柳岳喝道:“住口!”
柳笑语言语被窒,跺脚道:“爹呀,你听我说…”
柳岳道:“女儿,你听爹爹说,你知不知已经闯下了弥天大祸?”
柳笑语道:“大不了便是你再当不上霸王门的左门神。如此正合女儿心意。以后我们两父女便跟以往一样,相依为命,狼荡天涯,过着以往逍遥自我的日子,岂不是好?”
柳岳长声叹喟,似有无穷难言之隐。他忽地一脚踹下,啵的一声轻响,踩破了一名受伤门徒的头颅。
燕微生与柳笑语相顾一眼,心中均是大吃一惊,不知他此举所为何事。
柳岳出拳起脚,大堂惨叫声音此起彼落,不到片刻,所有门徒均被他用重手法打得筋折骨爆,死无全尸,连泰山王的尸身也给他在胸口轰了一记重拳。
燕微生别过头,不敢多看,心里只觉一阵反胃,幸好刚才呕过一次,胃内空空如也,今次勉强可以忍住呕心。
柳岳面不改容,问道:“小子,刚才你说,你叫什么名字?”
燕微生道:“在下燕微生。”
柳岳道:“你可是喜欢俺的女儿?”
燕微生脸愕了一愕,想不到柳岳所问竟然如此直接。要答不是,似乎十分无礼,冒读了柳笑语,迟疑了一阵。
柳岳不待他回答,已道:“俺真的是多此一问。俺的女儿像花朵一般,人见人爱,你又怎会不喜欢,只是你这副傻不愣登的模样,笑儿可未必看得上眼。”
燕微生脸上一红,更不好意思否认了,亦不好意思望向柳笑语。
柳笑语虽是性格爽朗,也不禁羞得耳根发热,只道:“爹,你在说什么话!”
柳岳却不理她!只是自顾用手指在泰山王的尸身蘸上鲜血,在地上大大写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