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过,口喊叫卖,大街上路人又多又杂,赵四公子一时不以为意,差点便遭了毒手暗算。
一名路过小贩慢慢跌倒,手持尖锥似的兵刃堕地,发出“叮”的一声,却是刚才中了赵四公子的惊神一指。这种藏于肩担之内的尖锥兵刃,却是当日刺客列营刺杀铁平山的凶器,赵四公子早已见过,只是想不到自己居然有朝一日会身受其窖而已。
至于赵四公子用来阻挡暗器的长袍,则已沾满灰泥,污迹斑斑。使暗器的是一名砌墙工人,细小暗器混在灰泥之中,一整桶飞溅出来,确是令人防不胜防。
赵四公子在半空飞鞋踢出,持镜汉子举镜而挡。这倒非持镜汉子的身手分外敏捷,而是那块铜镜分外巨大,只须稍稍一移,便能护住全身。
谁知那鞋子忽地拐了个弯,绕过铜镜,啪声打在持镜汉子的胸膛。持镜汉子喷出一口鲜血,颓然倒地,铜镜压在他的身上。这块铜镜怕不有一百五十斤以上,压在身上,只怕不死也得脱层皮。
赵四公子身手何等之快,身形一展,抢到泥水工人身畔,挥手点住他的穴道,把他拦腰抱起,满拟从他口中逼问出刺客列营总坛之所在。心念一动,伸爪捏碎泥水工人下颚骨头。
他轻喟一声,毕竟还是迟了一步。泥水工人满脸深蓝,已嚼碎藏于齿缝的蓝鸠毒而亡。
却听得屈万至喝道:“大胆女贼,竟敢刺杀朝廷命官!”
一众捕头为了在主子面前邀功,早已纷纷飞扑向辛月语,兵刃齐出,各展绝技,誓要将这大胆行刺的女刺客生擒活捉。
屈万里斜目望向赵四公子,阴恻侧道:“赵兄,这女子想必和适才暗算你的刺客列营是一路上的,且议本官把她好好擒下,慢慢拷问。”
赵四公子心下恍然:“原来这屈奸贼刚才和我有一搭没一搭的闲聊,便是为了让刺客列营调兵遣将,暗算于我。让我把你这好贼打倒擒下,找个僻静地方,慢慢拷问。咦,不对!”身形一展,立刻便要往援辛月语。
屈万里移身一拦,截住赵四公子,说道“赵兄无用费神相助,朝廷捕头尽可擒住这位女贼。”
他早已预计赵四公子有此一着,所站方位恰好封着赵四公子去路,是以身形只须稍移,便能拦住赵四公子。否则以赵四公子轻功之高,身法一旦展开,普天之下,能够拦住他的恐怕只有风翩翩一人。
原来赵四公子忽然想到“刺客列营派来的杀手,恐怕不止三人,更会源源不绝增援到来,说不定李剑凤也在附近,他们两相好的联手一起,老子只有死无葬身之地。唯今上策,还是快快救出小美人,速走为妙。”再看屈万里一副有恃无恐的讨厌模样,益发相信更多杀手正火速前来,低叱“滚蛋!”食指戳出。
屈万里深知惊神一指的厉害,连忙竖起水磨钢鞠一挡,只觉胸日气盅翻涌,整条手臂酸麻无力,水磨钢鞭脱手飞出,夺声钉入中原镖局的楠木大门,直没至柄。
辛月语运绳成剑,挡架七、八枚兵刃的围攻,居然不落下风。忽见眼前一花,白光一闪,一柄长剑刺到身前。
这一剑来势犹如电光火石,辛月语惊慌的念头还未泛起,寒刃已然及体,全然无从闪避。忽觉腰间一紧,身体硬生生移开三尺,险险避开这记疾似惊虹的快剑。
赵四公子震退屈万里后,一顿不顿,立时飞扑过来,恰好及时救出辛月语,哼道:
“剑凤,果然是你!”
突然现身刺杀辛月语的人,赫然便是李剑凤。这番她既非黑衣蒙面,也不同往时惯穿的寻常劲装衣裙,盛装之下:上穿五彩绣凤真丝窄身衣,下着大红碎花缎地缕金洋绉裙,外罩长白山纯白熊毛皮,胸缀大红拳头金刚石,高髻横插八宝蝴蝶垂珠钗,手持薄身短刃柄褛金丝绿穗仿古宝剑,浓妆蛾眉,艳色逼人,一对丹凤眼射出浓烈杀气。
辛月语见着李剑凤的丹凤眼,忽地省悟她便是持剑蒙面人,目光射出怨毒光芒,紧咬下唇出血。
李剑凤冷笑道“赵四,你自命风流,如今我便要先杀你的女人,再取你的性命!”